白露過後的淩晨,軋鋼廠籠罩在灰蒙蒙的霧氣中。何雨柱站在醫院病房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上的露水。自從三天前那場意外後,他發現自己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鈾蓬網絡如同第二層皮膚般包裹著他的意識。
“體溫三十六度八,血壓正常。”護士收起體溫計,好奇地打量著他,“您恢複得真快,比那個年輕人好多了。”
何雨柱望向隔壁病房。小李仍然昏迷,但儀器顯示他的腦電波異常活躍,像是在做一個漫長的夢。
吳建國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份文件:“檢查結果出來了,你體內檢測到微量的鈾蓬同位素,但奇跡般地達到了某種平衡。”
“小李呢?”
“更奇怪,”吳建國壓低聲音,“他的細胞正在與鈾蓬物質共生。醫學上無法解釋,就像是......進化。”
窗外傳來早班工人的腳步聲,但何雨柱通過鈾蓬網絡感知到的遠不止這些——他能“聽”到能源站核心的嗡鳴,“看”到輸電網路的能量流動,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廠區每個人的位置。
這種能力讓他不安。
換回工裝回到廠區時,工人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他。老趙悄悄把他拉到一邊:“這兩天廠裡不太平,夜班工人說看到能源站有藍光人影。”
“可能是反射光。”
“不是,”老趙神色緊張,“有人說看到的人影......像王總工。”
何雨柱心中一凜。他集中精神感知能源站方向,果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意識碎片——正是王建國殘留的能量簽名。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個簽名正在與小李的意識緩慢融合。
“何科長,”鄭乾事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身體好些了?”
何雨柱轉身,發現鄭乾事穿著嶄新的中山裝,胸前彆著廠徽。但通過鈾蓬網絡,他感知到對方體內流動著異常的能量——像是被強行植入的鈾蓬碎片。
“托你的福,死不了。”
鄭乾事皮笑肉不笑:“那就好。對了,上級決定重啟鈾蓬技術評估,由我負責。”
他遞過一份紅頭文件。評估委員會名單上全是陌生名字,但何雨柱通過網絡感知到這些人的能量特征都與鄭乾事相似——被人工改造過的鈾蓬共鳴體。
“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鄭乾事指向能源站,“委員會正在做前期檢測。”
檢測現場氣氛詭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專家”用儀器掃描著能源站核心,但他們的設備明顯被改裝過——在何雨柱的感知中,這些設備正在偷偷抽取核心能量。
“檢測需要多久?”他問為首的專家。
“看情況,”對方推了推眼鏡,“可能要到晚上。”
就在這時,何雨柱感知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從三車間方向傳來。他借口上廁所,悄悄趕往老銑床的位置。
車間裡空無一人,但老銑床正在自發運轉。更神奇的是,操作麵板上浮現出藍色的光紋,組成了一個坐標:39.9042°N,116.4074°N。
“北京......”何雨柱喃喃道。這個坐標指向的位置,正是某重要科研機構。
銑床突然停止運轉,麵板上出現新的信息:“新普羅米修斯總部。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