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霍思夢有些畏畏縮縮地望著霍壽，“我……”
她站在霍壽身邊，低頭正想解釋，被老爺子一聲震住。
“閉嘴！”
霍思夢身子一顫，顯然被嚇住了，緊抿唇瓣不敢再出聲。
同時被霍壽一嗓子嚇到的還有剛剛被顧之意安撫好情緒的薑思衍。
“啊——嗚嗚嗚嗚！”
小小一隻的薑思衍撲在顧之意懷裡，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啊嗚啊嗚！”
小手緊攥住顧之意衣服，腦袋也牢牢壓在她身前，不願意抬頭。
顧之意惡狠狠地瞪一眼霍壽，旋即放軟了語氣哄慰著思思。
“思思乖～思思不怕～”她掌心輕輕落在薑思衍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
感受到身前的衣服濕了一塊，顧之意一手抱住薑思衍，躬身朝前抽出一張紙巾來細細擦拭著他的淚水。
“摸摸頭嚇不著～”
“我要回家～”薑思衍小奶音染上濃重的哭腔，眼淚帶著口水一起滴在下頜。
“哦哦哦哦好～”顧之意全然不顧對麵臉色暗沉的爺孫，動作溫柔地為薑思衍擦臉。
“咱們回家！”
剛起身，又被人攔住。
顧之意視線重新落在麵色威嚴的霍壽身上。
為避免薑思衍再被嚇到，她索性托住他的小屁股，讓薑思衍整個撲在她的肩頭。
“霍老頭，你什麼意思？”
說這話時，顧之意有意放輕了聲音，但口吻透著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霍壽雙手撐住拐杖，聲音肅然而不辨情緒，目光滯留在背對自己的薑思衍身上，“你可以走，孩子留下！”
顧之意怒不可遏地吼了出來：“老家夥，你抽什麼風？”
霍壽眉宇間不見方才的慈色，儘是令人不適的森然：“孩子是我們霍家的，自然該留在我們霍家！”
久經商場的沉浮，霍壽一旦斂起表麵的祥和，渾身就散發著攝人的氣場。
可顧之意是誰？
當年點火燒了霍家祠堂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他寥寥幾句就震懾住。
“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是嗎？有病就去治，少來找罵！”
顧之意不以為意，輕輕托了托往下滑了幾分的薑思衍，視線轉向一邊的霍思夢。
“霍思夢，你有跟我撒潑的時間，不如早點把這老家夥送第四醫院去，省的出來招人嫌！”
第四醫院——江城精神病院。
“顧之意！”霍思夢怒斥她的名字，眼中似有烈火在燒。
薑思衍突然身子一顫，顧之意急忙安撫，看向霍思夢的目光陡然鋒利：
“叫什麼？非得讓我扇你是吧！”
霍思夢氣得臉色青一塊紫一塊，該死的顧之意，居然把她當狗！
“霍老頭，我最後再說一遍，把你的人撤下去！”
霍壽一個眼神，身側的黑衣保鏢開始從顧之意手上搶人。d！
薑思衍被撕扯的難受，又心慌，嗚咽的哭聲瞬間放大，響徹整個大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之意手勁自幼就比平常女孩要小一些，更何況麵對的是訓練有素的男人。
不過短短幾分鐘，姑侄倆就被硬生生扯開了。
拉扯過程中，顧之意小臂被不知輕重的保鏢捏住，她拚命想要抓住薑思衍，一時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薑思衍一從顧之意懷裡離開，手腳就開始亂舞亂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