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意才一會兒沒看住薑鈞霆,就被他混進了采訪後台。
等她趕到現場時,采訪已經結束,薑鈞霆當眾將許之言拉走。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許之言解釋,也氣薑鈞霆不講義氣。
分明隻是單純不想與大哥硬耗,怎麼就被動站在了姐姐的對立麵。
陸章澤見她苦著一張臉,輕輕走過去將她摟進懷裡,溫聲安慰:“他們遲早是要將所有事情說清楚的,不用擔心!”
顧之意鼻尖莫名一酸,有種說不上來的想哭的感覺,她埋頭撲在陸章澤前胸。
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陸章澤弓腰將她抱起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
許之言沒掙紮,出奇的順從,跟在他身後上了電梯。
薑鈞霆一言不發,將她帶到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早在劇宣現場見她與男演員互動有愛時,他就已經控製不住,更彆提在采訪後台時主持人有意無意營造一種小情侶撒狗糧的氛圍。
縱然心中再怎麼酸澀苦悶,他始終不敢打斷她的工作。
采訪結束,他提出要跟許之言談談。
許之言欣然答應,隻是說出來的話讓他紅了眼眶。
“我哥來接我,先走一步!”
她麵帶微笑,語氣極為歡快,眉眼彎彎為她那張明豔大方的臉添了幾分恬靜。
進入總統套房,許之言臉色早已不似方才那般和善,又變回了冰冷的模樣。
甩開他的手,許之言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良久,她望向他的眼神充斥著陌生與疏離,語氣冰冷:“你到底想乾什麼?”
薑鈞霆心尖一澀,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跟你解釋,給我半個小時行嗎?”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卑微和乞求。
他從未向任何人服過軟,哪怕是被霍家人關祠堂、施家法,他也從未有過此刻的頹喪。
許之言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薑鈞霆,我不想聽了!”
撲通一聲,薑鈞霆直直跪在她身前,眼圈以迅雷之勢泛紅,強忍住心裡的酸澀感,嗓音略微沙啞帶著一絲輕顫:
“十分鐘,就十分鐘,求你!”
他已經找不到什麼方法去接近她了,哪怕是簡單的對話似乎都已經成了奢望。
她轉過身,眼中清潤明亮,閃過釋然般的情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薑鈞霆倏然間抬起頭望著她,語調懇切:“你說!”
許之言將他拽起,父母尚在,跪她算什麼呢?
薑鈞霆借著她的動作緊緊牽住了她的手,強勢地擠進指縫,十指相扣。
許之言垂眸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底,輕輕閉上眼,無數酸脹苦澀的情緒翻湧而上,一時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你愛過我嗎?”
薑鈞霆毫不猶豫地點頭,將她緊擁進懷裡,哪怕極力想要逼退淚水,但終究還是粘濕了眼睫,“我愛你!”
“可是我已經不想再愛你了!”許之言任由他抱著自己,“我怕了!”
薑鈞霆心頭狠狠一顫,淚水在一瞬間模糊了眼眶。
“不要,不要!”
再開口時,他的嗓音已經染上濃濃的苦澀,“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許之言輕嗬一聲,話問出口,答案是什麼,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薑鈞霆脊背微彎,腦袋輕輕搭在許之言肩上,壯實的小臂牢牢擁住她的薄背但又不至於弄疼她,眸光微暗:“四年前,我出了一場車禍!”
他的聲音很輕,喉結輕輕滑動,提起往事時語氣平靜地好似在訴說旁人的故事,風平浪靜地可怕。
能讓他有一絲安慰的,是他懷中嚷著已經不在乎的人兒在那一瞬間身子僵住了。
哪怕不是因為心疼,隻要是因為他泛起一絲的情緒波動,他都會感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