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澤好不容易才安撫住顧之意的情緒，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浸透了她的淚水。
而顧之意也因為哭得太厲害，鬨出來一腦子汗。
“意意，時間太晚了，今天先在哥哥這住一晚上，等明天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顧之意哭得嗓子都啞了，抿著嘴點點頭。
“哥哥給你找一下你之前穿過的衣服將就一晚上，等你有時間我再帶你重新置辦新衣服啊！”
顧之意再次點頭。
四年前陸章澤還沒出國的時候，顧之意就三不五常地來跟著哥哥姐姐陸章澤這兒串門，有時候時間太晚或是玩得累了，她就直接睡在陸章澤家。
日子久了，陸章澤就派人特意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珠寶首飾、衣服鞋子、洗漱用品一應俱全。
隻是四年過去，縱然顧之意個子沒長多少，但衣服總會過時，陸章澤還沒來得及重新置換，隻能先與她說明情況。
陸章澤家所有顧之意的衣服都是他親自收拾的，所以他很清楚東西的擺放。
剛想走，顧之意就粘上來，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崽子。
陸章澤沒法子，看著她那紅彤彤的眼眶就忍不住心疼，於是單手抱起她一起去房間拿衣服。
打開二樓房門，陸章澤見她往四周望了幾眼，輕聲道：“你房間很久沒住了，晚上睡哥哥那間！”
顧之意乖巧地點點頭，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肩頭搭著，嗓音透出嘶啞：“好！”
送她到浴室門口，陸章澤擔心她哭得太久沒力氣洗頭，特意囑咐：“你先洗個澡，洗好叫我，我給你洗頭！”
顧之意懷裡捧著一團衣服，眼圈紅成一片，嗯了一聲。
浴室水聲響起，陸章澤腳步邁開往廚房裡去。
他不會下廚，廚房裡缺了幾絲煙火氣，但總歸廚具一應俱全。
趁著顧之意洗澡的功夫，他上網搜了一下潤喉清嗓湯的做法。
還好之前薑思衍回國時在他這住過一段時間，冰箱裡還存放著一些食材。
本來想燉個雪梨蜂蜜水湯，但雪梨早就被薑思衍啃光了，他隻好泡了一杯蜂蜜水。
陸章澤擔心顧之意洗太久會缺氧，泡好蜂蜜水後又去敲了敲門。
等到顧之意洗好出來，蜂蜜水溫度已經降下來許多。
“喝口水潤潤嗓子！”陸章澤見狀將手上的玻璃杯遞上去，見她要來接反手擋下，“你先試試燙不燙！”
顧之意就著他的手輕輕抿了一小口，眨眨眼，“可以！”
聽她說完才放心遞到她手上，“怕明天水腫的話可以不用喝光！”
陸章澤將她拉到沙發上躺下，轉身又回浴室給她倒來一盆熱水洗頭。
“燙的話跟我說，我再加冷水！”
陸章澤對她總是很有耐心，而且事無巨細。
或許是消耗太多能量，顧之意躺著躺著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等到陸章澤為她洗完頭發甚至抹好護發精油後，才發現她已經呼吸綿長了。
但頭發總是要吹乾的，陸章澤刻意將吹風機的聲音調到最小為她吹頭發。
又用手先試了試溫度，直到覺得溫度不至於太燙或太冷時才敢往她腦袋上吹。
一切完成後，陸章澤才幽幽起身去抱她上床，期間她隻是腦袋循著他的懷抱往裡拱了拱，意識並不清醒。
陸章澤好似哄小孩子一般安撫她：“意意乖，上床睡！”
也不知道她是聽沒聽見，嘴裡倒是嗯了一聲。
身子挨到床單，陸章澤剛想把手從她脖子下抽出來，顧之意一個翻身又拱了過來。
陸章澤動作一頓，生怕吵醒了她，直到確認她沒醒才敢繼續抽動手臂。
“哥哥？”顧之意幽幽轉醒，迷迷糊糊的嗓音帶著微啞。
陸章澤站在床邊，為她蓋上一層薄被，輕輕拍著，“乖，睡吧！”
顧之意意識慢慢清醒，“哥哥你不睡嗎？”
“哥哥等你睡著就走！”
“你要去哪？”顧之意腦子突然一驚，拽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