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幾乎薑鈞霆吃的樂嗬,幾乎所有人都沒什麼心情。
尤其是被他煩到不行的許之言,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又一耳光呼他臉上。
許正揚和顧崇明昨夜宿醉,對於薑鈞霆和許之言之間的事隻簡單了解了一點點,但看著兩個孩子之間的相處,總感覺有哪不對勁。
顧淑慧瞧著薑鈞霆那副使勁討好的模樣實在吃不下飯,“大寶,今天什麼時候拍戲?”
許之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視線落在對麵的壁鐘上,“下午兩點開工,現在得過去了!”
“我送你!”薑鈞霆異常興奮,衝她露出一副不值錢的笑,仿佛感受不出來她的忽視一般。
許之言起身,他也跟著起身;許之言去洗手,他也跟著洗手;許之言上樓,他也跟著上樓……
雖然他極力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但許之言偏偏就是全程無視他,惹得顧淑慧頻頻蹙眉。
直到薑鈞霆要跟著許之言上車時,被顧淑慧一把拽住,“嗯?您拉我乾什麼?”
秦知秋和顧淑慧打著配合,看見許之言一上車就關上了車門,“大寶,好好工作!”
“好的,那我上班去咯!”
薑鈞霆想跟,但又不好使勁甩顧淑慧,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駛去。
“媽!”
他突然驚呼一聲,換來的拍在腦門上的清脆的巴掌聲。
身後傳來許正揚低沉的聲音:“阿霆,你給我進來!”
薑鈞霆捂著腦袋,不情不願地走進去,已經預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也沒敢再吊兒郎當。
家裡的傭人已經被秦知秋支走了,眼下大廳裡隻有他們幾人。
許正揚端坐在單人沙發上,眼睛深邃而銳利,周身透著一股沉穩的氣質,“不準備說些什麼?”
薑鈞霆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朝顧淑慧瞥了瞥,被瞪一眼後老實垂眸,“爸,你要打就打吧!”
氣氛忽然死寂一般,顧崇明輕咳一聲,緩緩開口:“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其實薑鈞霆不說,他們也能感覺出來,應該不太順,否則許之言不會全程忽視他的存在。
“還不夠明顯?”顧淑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將堵在茶幾邊的薑鈞霆往側邊推了一把,“你女兒那嫌棄的眼神看不見?”
薑鈞霆嘴硬反駁:“哪有嫌棄?那是起床氣!”
秦知秋冷他一眼,“少胡說,大寶又不跟小寶一樣,她從小就沒有起床氣!”
在長輩們眼裡,許之言是家裡最乖巧的孩子,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都沒讓大人操過心。
薑鈞霆細聲嘟囔一句:“那是您沒瞧見~”上回在酒店淩晨時她被鬨鐘吵醒,一個猛推給他乾到床底下去了。
秦知秋看他那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模樣,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語氣清淺,“姐,昨天在宴會上,我碰見一個熟人,說她有個侄子到適婚年齡了,是個海歸,長相學曆和家世,要不哪天問問大寶的意思?”
“不行!”沒等長輩應話,薑鈞霆就厲聲反駁,“舅媽,我才是您外甥!您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
秦知秋語氣有些納悶:“你倆不是分手了嗎?”
“分了就不能複合嗎?”
薑鈞霆嘴比腦子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顧淑慧的巴掌也暢快地落在他肩頭。
“好啊,昨天晚上跟我說隻是鬨矛盾,今天就分手了是吧!”顧淑慧擰住他的耳朵,眼裡好似迸出一道道鋒利的刀光,大聲嗬斥道:“你嘴裡能不能有點實話?”
“啊!媽,疼!”薑鈞霆順著她擰的動作垂下腦袋,朝許正揚投去求救的目光,“爸!”
許正揚悠悠撇開視線,裝作一副瞧不見的樣子,他才不會往槍口上撞呢。
“你給我跪著,今兒不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彆想起!”
由於許正揚“見死不救”,薑鈞霆隻好去苦唧唧地望著顧崇明,“老舅~”
顧崇明順手扔了個抱枕到他腳下,“呐!”
這麼一套話,秦知秋才知道為什麼昨夜在許之言麵前提起薑鈞霆時,她反應才會那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