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裡，締結完契約的殷巧獲得了相對的自由，至少不用再被束縛在架子上。
“要是弟弟你早些拿出那東西，姐姐我早就招了，何必死扛？”
殷巧勾著修長勻稱的長腿，一想到剛剛的經曆，她還有些心有餘悸。
在那一口看上去像菜的玩意入口的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仙逝已久的奶奶在一條河的對岸衝她招手。
“少廢話，沒對你用刑就又裝起來了是吧。”
陸星辰雙手抱胸，心裡卻嘀咕著剛剛的事情。
他做的東西有那麼難吃嗎。
“星辰弟弟，你還真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
“我就算要憐香惜玉那也得是大小姐這樣的，你這種草菅人命的妖女和大小姐能比嗎？”
“咳咳。”
蕭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而後開始對殷巧的審訊：
“說吧，你之前在蕭府潛伏幾個月，對齊嶽出手，後又屠了歸雲宗管轄範圍的鎮子，試圖對夏靈兒出手，到底是為什麼？”
陸星辰用主仆契約對殷巧下過命令，隻要殷巧說謊，她的身體就會反饋一道絕對無法忍受的痛苦，相當於變相給她安了測謊儀。
殷巧雙眸微眯，似是認命一般歎了口氣。
“為了祭煉本命法器。”
以當下的形式，她撒謊不會有任何意義。
為了自己讓自己少受點苦，更為了不見到自己的奶奶，殷巧也得說真話。
倚在一邊的林玄風用眼角餘光瞥了眼放在自己身旁的食盒。
這裡麵的東西，真能讓殷巧這個狡猾的魔門聖女乖乖就範？
蕭青青皺起眉：“本命法器？”
“是的。”
殷巧抬手，一枚旗幟落入她的手心。
那旗幟周圍漂浮著黑煙，讓在場除了她之外的三人都產生了一定的生理不適。
那種不適來自靈魂深處，是靈魂在本能的厭惡那旗幟上的黑煙。
蕭青青不覺失聲：“萬魂幡？”
“沒錯，就是萬魂幡。”
殷巧指尖輕輕拂過旗幟，
“我這萬魂幡缺少一道主魂，本打算煉化齊嶽，被星辰弟弟打亂了計劃，沒想到發現那個叫夏靈兒的少女竟然也同樣契合我這萬魂幡，便想著將她作為齊嶽的替代品。”
隻是沒想到，這第二次計劃竟然也因為陸星辰而破產。
見蕭青青臉色不太好看，陸星辰有些疑惑：“大小姐，什麼是萬魂幡？”
“那是邪修最陰毒的法器，顧名思義，是用萬數以上凡人的魂魄凝練而成，並且催動萬魂幡的煞氣是不可恢複的，想要補充的話，就必須繼續煉化魂魄，使其成為冤魂才能為之所用。”
並且，哪怕這些魂魄成為了冤魂，在萬魂幡裡也在每時每刻都在經受著痛苦和折磨，以保證萬魂幡擁有足夠多的怨氣供驅使。
蕭青青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殷巧的惡，卻在看見萬魂幡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了解到的隻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冰山一角。
陸星辰咂麼咂麼：“大小姐，她惹你不高興的話，不然我讓她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受審吧。”
蕭青青本來覺得陸星辰這個提議相當缺德，但又看見殷巧手裡那萬魂幡。
“扇......”
“聽見沒，趕緊扇......”
殷巧臉色微變，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按照陸星辰的指令照做起來。
幽暗的天牢裡，響起了容易引人誤解的啪啪聲。
一旁的林玄風悄摸摸打開食盒。
裡麵是簡單的幾道小菜，從賣相來看足以媲美一般的酒樓，怎麼想味道都不會差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