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詩韻麵前,還是麵對其他人,林玄風總是一副儒雅,謙遜的樣子。
在詩韻的記憶裡,林玄風還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失落的神情。
“玄風,我......”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姑姑忘不了父親,所以父親喜歡白色,我也一直在穿白衣服,父親用劍,我也學著用劍,父親待人和善,為人隨和,我也一直在試著學他......”
可是,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呢?他竟然開始嫉妒起了自己的父親,嫉妒父親在生前獨占詩韻姑姑的真心,死後也未曾從姑姑心中消退半分。
“您每次看我的時候,我都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您看的不是我,隻是我身上殘留的父親的影子......”
林玄風深吸一口氣,他抬起視線,與詩韻對視,
“姑姑,在您眼裡,我永遠都隻會是父親的托付,隻是他的替代品嗎?”
“你,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我是你姑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詩韻眼神下意識想要躲閃,她無法麵對林玄風那幾乎明示的感情。
但她的雙手卻被林玄風抓住。
這位歸雲宗大師兄一改往日的隨和,幾乎使用低吼的聲音強行讓詩韻看著自己:
“我不明白!您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時刻以姑姑的身份自居,隻是提醒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嗎!”
在牽手被訓斥後,他本已經心灰意冷,可為什麼詩韻要不顧危險闖入秘境來救他?
這幾日昏迷的時候,他又有多少次從詩韻口中無意識呼喊著他的名字,每一次都仿佛將他的心揪起來。
他期待著,期待詩韻醒來之後會對自己轉變態度,會接受他。
然而,詩韻沒有變化,她還是以姑姑的身份自居,對待他永遠一副長輩態度。
看著這張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臉,還有臉上浮現的糾結與閃躲,林玄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捧起這張臉便吻了下去。
“嗚?!”
詩韻嚇了一跳,用力想要將林玄風推開,可就算她用儘全力,甚至將林玄風嘴唇咬破,血腥味溢滿了整個口腔,林玄風也沒有鬆開。
他有種預感,若是現在退卻,自己絕對會悔恨終生!
在林玄風一改往常的粗暴索吻下,詩韻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最後轉而化作一聲聲低啞的啜泣。
林玄風以為是自己弄疼了詩韻,可他才剛鬆口,便被詩韻反過來壓在床上。
兩人保持著接吻的動作,隻是這次,詩韻那柔軟無骨的身體貼在了林玄風身上。
在這份吻中,林玄風感受到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
涼亭內,兩位男子相對而坐,酒過三巡,其中一人撐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
“青雲啊,你和那個小姑娘的事情怎麼樣了?”
“誰?”
“詩韻啊,還能是誰?前幾日晚上我可偷偷看見她一個人去了你房間,一晚上都沒出來。”
林青雲嚇得一激靈,轉頭環顧四方,確定沒人之後才壓低聲音衝著男子低聲怒罵:
“要死啊你!要讓我家那口子聽見了,非得扒了我的皮。”
“嘿?那你這是打算吃了不認賬唄?沒想到沒想到,林青雲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都說了,我隻是和她談了談心,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呦呦呦,和那樣的美人同度良宵,結果告訴我你隻是和她談心?你還不如說她剛進門就把你打暈,後來什麼事你都不知道呢。”
夏易嘿嘿一笑,給自己又倒上杯酒,
“不過論坐懷不亂的能力,我是相信你的。”
林青雲瞪了友人一眼:
“少廢話,跟你說,這話你給我爛到肚子裡,有那個閒心不如多照顧照顧我那未出生的侄女。”
“嘖,不就開個玩笑嘛,看你緊張這樣。”
夏易一仰頭,杯中酒液順著喉嚨下肚,
“那姑娘對你一往情深,又是神皇殿那位殿皇的親妹妹,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君子行事有所為有所不為,發乎情止乎禮.......”
“得得得,彆跟我整那些文縐縐的,整得跟你是啥好人來著,前幾天我還見你拿你的儒修元嬰往人家魔修腦袋砸。”
“你怎能憑空侮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