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卡那的山頂,那裡的雪終年不化。”
“在那紫荊花開的地方,有一位姑娘。”
“姑娘的心兒那麼澄澈,容顏比雪還要漂亮。”
“"我親愛的人,你如今又在何方?"”
“姑娘每日守望著遠方。”
“可是姑娘你要明白,命運它往往無常。”
“就像鳥兒離開森林,花兒也會凋亡。”
“而相愛的人,總會以離彆作為終章。”
“姑娘啊,不要苦苦等待。”
“遠走的鳥兒,不會再回來。”
在深夜裡,在搖曳的火光下,蒙住臉的吟遊詩人唱起悲傷的情歌。洛蘭飲儘了杯中的酒,看向了遠方,看向了在夜色下依稀可見的,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白雪的山頂。
“山頂會有紫荊花開嗎?”
洛蘭問道。
亞彌托愣住了,他抬頭,同樣看向了山頂。隻是他的目光更加悠長,像是要穿過遙遠的距離,去尋找一個微小的事物。
“會有的。”
良久之後,他輕聲說道。
“這樣啊。”
洛蘭點點頭,卻又忽然說道:“聽了你這麼多首歌,不如,我也還給你一個故事吧。”
“故事?”
“說是故事,其實也隻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隻言片語,說一個人跟另一個人講故事,講的是一對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小姑娘,兩人決定公平競爭。最後小姑娘愛的人是兄弟裡的弟弟,而哥哥知道後決定遠走他鄉,遭遇意外死去。弟弟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哥哥,於是也遠走他鄉,隻留下小姑娘,等著弟弟的歸來。”
“然後那個聽故事的人就詢問,說這個故事好像是一個悲劇。”
洛蘭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古書的內容,又似乎是想起來遙遠到比希斯卡那的山頂更加遙遠的遠方。
“講故事的人就說,愛情是沒有悲劇的,對愛者而言,愛情怎麼會是悲劇呢?對於春天來說,秋天是它的悲劇嗎?”
“聽故事的人就問,故事的結尾是什麼?”
“講故事的人說,是等待。”
“可等待之後呢?”
“沒有之後。”
“那,等待的結果是什麼?”
“等待就是結果。”
“於是那人就疑惑,說這不就是悲劇嗎?”
“講故事的人搖頭,說:‘是秋天’。”
洛蘭講完,看向了沉默的亞彌托:“故事講完了。”
他起身:“明天我和夏洛蒂要上山看看,你要一起嗎?”
亞彌托繼續沉默。洛蘭不再勸他,又看向了山頂:
“開在雪山頂上的紫荊花嗎?真該去看看。”
洛蘭離開了,盛大的晚會落下帷幕,隻留下吟遊詩人擦拭著琴弦,久久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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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
大清早的,洛蘭的房門猛地被推開,夏洛蒂小姐看起來頗有些興奮:“快起床!我們要去爬雪山!”
“唔......我再睡五分鐘。”
“不行!洛蘭每次都說自己隻睡五分鐘,結果每次都是一個小時都醒不來!”
“這次絕對隻睡五分鐘......”
“不可以!”
夏洛蒂小姐冷哼一聲,然後猛地掀開了洛蘭的被子:“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