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二人已跑到交叉路口位置,一路並未遇到危險,他們將由此向北穿行。
終於要逃出這裡了,前方再凶險,總比困死在平台上好。
鐘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想想自己單身離開,心中隱有歉意。我要走了,謝謝你小衛高!
這一走就是好遠。小陌說的“僅”隔兩條街,並非街坊鄰居的那種胡同,而是並行的兩條城市主乾道,橫穿距離在5公裡以上。隻能不緊不慢的勻速跑著,以防遇到危險時,能隨時有體力投入戰鬥。
倆人開始還在惴惴不安的猜測著屍潮去向,彆鬨出兜個圈又迎麵遭遇的笑話。後來乾脆懶得想,咱也隻能往這方向跑,遇上就死唄。
前來救援的樂哥,大名叫彭樂。
天知道小陌昨晚聯係過多少人,危機四伏下,即便對方無恙也不會冒險趕來。彭樂偏偏來了,因為他是小陌的大舅哥。人家都敢等,咱還不敢去?
沒想到路程過半也未遇到任何阻礙,個彆落單的喪屍也在二人合力下被輕鬆擊殺。但往日繁囂的街道上再無人跡,就這份空蕩,便讓人心生恐懼。一路目光所及也皆是種種慘狀,感覺如同煉獄。車流中常見棄骨,路旁噴水花園的水池已被血水染紅,漂浮起腫脹的殘肢和帶發頭顱,看的人頓生惡寒。即便閉上眼,腦中透著的也是鮮血和骨骸。
路過街角的彩票店時,鐘原看到櫃台上擺了台漂亮的紅色微型收音機,拿起來反複搜尋頻道,終於收到條廣播通知。
“廣大居民請注意....帝國緊急通告,因未知病毒在世界範圍內肆虐傳播,對人類生存造成毀滅性影響,現進行一級預警....本次播報為正式通知,收到信息的居民請立即采取行動,按就近原則到臨時救助站進行彙集,途中請勿......所有救助站的開放截止時間均為7月20日,幸存者如錯過時間,可至半永久生存基地尋求庇護。各主要城市的開放位置如下,請備好紙筆......。”
鐘原記性再好,也記不住全城上百個救助站,隻能背下附近位置的相關信息,又反複默念幾遍。
捅捅小陌:“哪個離我們最近?”
“蓁山路萬麗醫院,離我們出逃位置不到1公裡。再折回去?”
鐘原歎氣:“太扯淡了,不知是誰亂拍的腦袋。市區的喪屍都密集成那樣,設下的救助站不成了喪屍餐廳?再說就算設下也過不去,過去也撤不出去,唯一的妙處就是讓大家都死在一起。”
“計劃沒有變化快,沒有了通訊,什麼站都會變成死站,要我說,不如直接去半永久基地,軍隊負責安保的地方才安全,否則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生存。”小陌扭開瓶水,一口氣灌了一半,剩下的遞給鐘原:“反正我是不會去,也受不了那份拘束。”
鐘原一飲而儘:“那都是以後的事,先想想怎麼逃出城吧。前麵落單的好對付,這邊的喪屍明顯多起來了,遇到屍群怎麼配合?”
“還能怎麼配合?邊打邊跑唄,我用棒球棍專打關節,放倒後你負責紮腦袋,這是咱們的成熟套路。”
鐘原點點頭,好吧,鐘上陌下!
小陌習慣性撇嘴:“看你年紀不大,毛片倒沒少看,什麼上下的,聽著可怪惡心的。”
鐘原臉紅:“又胡說八道。屍群不比平常,咱倆一不能戀戰,二不能深入,有機會就迅速脫離戰鬥,你有打架紅眼的毛病,千萬聽著我招呼,到時候我開路你掩護。”
小陌突然笑了,露出口潔白牙齒,揶揄道:“我湊,前一句還沒消化了,你這又弄來個鐘前陌後。”給我閉嘴,真聒噪死了,不行就散夥!”
“得得,您是爺您說了算。好好的散什麼夥啊,以後這種傷人話,可彆總掛嘴邊。”小陌識趣閉嘴。
可惜沒人能逃出墨菲定律。
倆人走出不遠,便看到遠處兩支規模不小的屍群,小陌立即帶著鐘原熟門熟路的穿入一條直通小路,結果半途時再次遭遇到屍群。
四下看看此處甚至不如主路,兩側都被單位修建的高牆阻擋著,直筒筒的根本無處躲藏。匆忙間隻能一頭紮進路邊的排水管裡,耐心等著屍群無害通過。
可它們無組織無紀律,步履蹣跚的隊形越來越稀拉,幾隻綴尾喪屍甚至逐漸停了腳步,散在排水管周圍發起呆來。
得等到猴年馬月嗎?殺了它跑路!鐘原朝小陌使個眼神,對方秒懂,連連點頭。
怕聲響驚擾了喪屍,倆人小心翼翼的清理了腳下的枯枝雜物,這才屏住呼吸蹲行出管道,趴在灌木叢開始數數。
跟前有5隻!最近的就在2米外,正苦苦思考著午飯的著落。
鐘原悄悄往左挪了挪,半舉刺管居中準備,小陌向前突出兩步,棒球棍用力朝喪屍腿窩頂了過去,趁它毫無防備踉蹌撲倒,鐘原上前踩踏住喪屍背部,管尖向後腦猛紮下去。
他已經用木楔堵住管尾,不再擔心腦漿順管噴濺,所以刺入後還順手攪了兩下,喪屍蹬腿輕顫幾秒,便被悄無聲息的從這世界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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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配合乾脆利落,而其他喪屍因交錯背對,對此毫無察覺。
鐘原的心跳開始加速,迅速選好下一個目標,按它視線死角重調背襲位置,兩分鐘不到便解決的隻剩下1隻。
還待如法炮製時,這隻站位最靠前的喪屍,竟又開始自顧自的往前行走,與悄悄靠近的二人拉開距離,可沒走出幾步,被隻丟棄路邊的吊物網兜纏住絆倒,它爬行幾步重新站起,身體已是麵向了二人。
見到血食,它仰頭嘶嚎一聲,平舉起雙爪就衝了過來,肩部還因激動而抖個不停,而這時,遠處的八、九隻喪屍已被驚動,快速往回衝了過來。
看有同伴來爭搶獵物,它明顯焦急起來,不顧左腳上的繩網仍未完全掙脫,拖拽著向前緊趕,結果幾步後被再次絆倒,還拖倒了追上來的另外一隻。
拚了!鐘原此時腦血上湧,心中有數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小陌更是個熱血性格,不但沒有半分膽怯,反而搶在鐘原前麵,由於身位太靠前,哪還能打出鐘上陌下的配合,乾脆直衝路中央,朝裹在網中的喪屍連續揮棒。
那位腦袋都深陷成駝峰狀,碎裂的骨頭都從頭皮中刺出來,形成血淋淋的巨大創麵。可它不甘心,臨死前還探爪朝小陌心窩掏去。
哪裡夠得著,小陌身形滑溜的像條泥鰍,步伐移動的奇快,幾下便錯身閃過,看那隻被帶倒的喪屍想要爬起,就一棒砸在它膝關節上,腳已同時向頭部狠狠跺去。
啪呲悶響,像隻被踩碎的西瓜,紅湯四溢。
這時,後續的喪屍陸續趕到,小路頓時擁擠起來。領頭的那隻身著保安服,不僅眼神靈動,體型也比其他喪屍高了許多,步伐急促的向著小陌撲去。
不顧得濺的滿身汙穢,小陌用球棒重重頂在頭屍的腹部,待補棍時察覺身後有異,當即利落的向前滾翻,險險躲過了3隻喪屍的合圍,看頭屍和另兩隻喪屍都踩在繩網上,便揪住繩頭死命一扯,趁它們倒地的瞬間,又兜回去在它身上連纏了數道。
鐘原也被圍困了。與小陌相比,他的實戰身手就生硬許多,對不起打小練的功底。可麵對喪屍的咬抓,心存顧忌也是難免,像小陌那樣耍二虎,敢於近身格鬥的畢竟是少數。
見小陌連連遇險,鐘原更急於上前彙合,這一分心不要緊,刺槍術施展的愈發粘滯無力。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當即沉心做出補救,先收槍豎尾頂退靠近喪屍,弓腿向前突跨三步,利用崩字訣大回環,把鋼管掄動的嗡嗡急響,朝喪屍的膝關節全力揮掃而去。
當的一下,有鐵器交鳴之音傳來。喪屍除頭部以外,其他骨骼都比往常堅硬數倍。而鋼管也沒有臘木杆的柔韌,隻感覺虎口一熱,鋼管差點脫手飛出。
但身旁兩隻喪屍的關節也變形折斷,由於身體少了支撐,撲通通的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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