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在丘陵地勢的公路高點上猛的刹住了車,樂哥在前邊喊:“行了,都下車撒泡尿。鐘原陪我去看看地形。”
懂事的葉白丁抓起掠奪者去了飛橋,如果周邊出現礙眼的喪屍,會優先清理乾淨。
樂哥晃著微微酸澀的腰肢,在護欄邊站定,指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給鐘原看:“前方高嶺名為丹桂山,你看它起伏的山勢多漂亮,發散式的向外擴展延伸著,我父親就埋在東南餘脈的山穀裡。可以說,丹桂山既是我們這些人的守護,也是我們的根。”
鐘原不知其意:“所以才堅持要回去?”
彭樂搖搖頭:“熟悉的環境才好生存,再說,小陌並非你想的那樣,他的跳脫是種存世風格,胡說八道裡卻自有分寸,心裡存著的秘密對我都不會多說半句.....並且再說句私心話,我為人老派,死也想死在家門口。”
把腿往護欄上一搭側腰壓了幾下,他又繼續道:“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開心能遇到你,小陌看你的眼神我之前還從未見過,透著的是欣賞和喜歡吧?可一對難兄難弟會在路上爭吵起來,這格局就低了。”
鐘原唔了一聲,解釋道:“他就不會好好說話,總做出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換個人他或許就不會在意了,感覺你看扁他了吧。”
彭樂嗬嗬一笑,透著兄長般的溫暖:“相信我,他過去是走了點彎路,本質卻不壞,把道義和人心看的尤其重。你倆所走的路又完全不同,一開始難免會有心理落差,還是想方法有擔當,消除掉所有隔閡,首先要無條件的信任他。具體怎麼撫弄,你再琢磨琢磨。”
鐘原抿嘴:“你高看我了樂哥。我生而平凡,人格魅力也不夠獨特,怕是很難感染彆人。”
彭樂大笑:“不可為而為之,更有意思!我倒很好奇咱們能一起走多遠。不說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先開飯,還真有點餓了。”
鐘原望著他背影,突然醒悟:“樂哥,你到底要說什麼,我不是保育員。”
彭樂回頭咧嘴笑:“每個人肩上都各有責任,幫我照顧兩個個人能累死你?我的家人兩天前便該抵達魔都,能不能進港我不知道,可無論生死,我都會去尋找她們的下落。所以,謝謝你!”
看鐘原探頭瞪眼的樣子,他轉身上車:“放心吧,我不會不辭而彆,現在也沒有走的條件,等我考慮成熟自然會和你說。”
在彭樂的招呼下,四人圍坐在飛頂的公務艙式方桌邊,車內確實一應俱全,小陌做了些培根煎蛋,又給每人弄了碗泡麵,小葉開著加熱好的罐頭,插了句話:“剛做的清點,食物還夠堅持五天,路上要不要找個地方補充物資?”
幾人相互看了眼,小陌先行否定:“沒必要,會所裡儲存豐富設施俱全,小冷庫裡的東西就足夠支撐小半年用度。我想過了,我們可以把它當成營地改造,隻要堵好前門,喪屍絕不可能攻入這個堅固城堡。真到了必須要撤的時候,後門外就是四通八達的河道,河對岸的兩條小電動艇能沿著水路到達城裡大部分區域,包括市中心外圍。”
小陌其實是在提醒。信城的地下水位高,水係河道極其豐富,密如棋盤般的處處相通。
鐘原對他的觀點並不認同,質疑問道:“營地不是找個缸把自己罩起來,除了要保證水電,食品罐頭吃完怎麼辦,得有種糧種菜的地方吧,還是要考慮持續發展。”
小陌眼睛透著種奇怪光澤,拿過掠奪者遞給鐘原:“用瞄鏡看。下方這條蜿蜒大河叫做響水河,你沿河道向右看,看到山根儘頭的平整綠地沒有,那是片衝積灘塗,也被稱為綠島,目前是南城高爾夫俱樂部的球場,完全可以滿足你的需求。”
地勢加上車高,鐘原能清晰看到河道兩岸的仿古青磚河堤,以及裝飾整齊的護欄和垂柳。順石階而下,就能直達堤下步道賞景遊玩,但小陌說的綠地他沒找到。
小陌一把抓回掠奪者,語氣堅決:“不適不適合,我都要去取回裝備,有些現在就能用的上。其他的到現場再定。
小葉也記起件事:“樂哥,我給你弄的氣槍彈模具帶上了嗎,還有融彈的鉛錠,這些東西可不能拉下。”
樂哥點頭:“在底盤儲物箱,能收拾的都裝車了,放心。”
鐘原心想誰沒個掛念的東西,我也有自己的規劃打算,於是開口問道:“學庚路都知道嗎,就是北方大學新校區。我對路況不熟,但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去一趟。”
樂哥愣了愣:“塘北?那是信城的北邊緣,與現在走的方向可是南轅北轍。如果走前方的環城高速,少說有60公裡。”
彭樂的答案不是鐘原想要的。
60公裡!往常這點距離還真不算什麼,擱在現在卻是大麻煩事,可他不甘心,就帶出了求助的意思。
“車上油夠不夠?不行咱先跑著試試,路上或許沒那麼堵。”
小陌看著他笑起來,讓鐘原莫名奇妙。
“征服者820升油箱,續航裡程達2000公裡,油算什麼,關鍵是要穿行兩個鬨市區,估計已經寸步難行了。”小陌最後還說了句實話:“你如果為這個離開隊伍,就是在犯傻。”
鐘原長籲口氣變得猶豫起來。他確實拿捏不定,營地與春雨哪個更急迫重要。春雨的操控係統已經植入自己體內,丟是肯定丟不了,怕的是被人為損壞或者研創中心被強製關閉,那他將永遠失去春雨。
可大家都麵露難色,他也不能強迫,於是又問:“車上有地圖嗎?越詳細越好。”
治安局裡倒是找到張信城的常規圖,但他需要一張精確的交通地圖。
他的想法被小陌看穿,當即滿臉驚訝,你不是想要單獨行動吧?隨後刷的站了起來:“就你事多。殺幾隻喪屍就感覺自己了不起了?憑你自己能走出多遠?再強能強過四人一起嗎?”
“坐下!”彭樂嗬斥他,還以為鐘原急於尋親:“我也有家人,能不能熬過這波都是兩說,還是先站穩腳活下去,等物質和裝備都豐富了,遠行時也能有個保障。”
看鐘原不表態,小陌化身翻譯官,把彭樂的話重新釋義:“樂哥意思是說,你先跟我們走,先安頓好營地開始就地發育,等成熟以後,還不是想撈誰就撈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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