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捅了天大的簍子。不僅僅是特殊樣本,暴露的近百種病菌在空氣中相互交雜,隨季風被帶離阿拉斯加,又沿楓葉國和沙聯邦等環太平洋國家四處飄散,最終形成全麵爆發,所有人都成了受害者。
43歲的李塔是海爾維第國人,蘇黎醫學院高級研究員,遺傳科學與腦外雙博士。作為闊口罐病毒的發現者進入的世衛組織視野,成為亞太五組中南德斯組的成員,這次要來信城某大學做標本分析。
五天前,世衛組織突然向各國發出了緊急通報,並要立即召回相關病毒病理研究專家,但因資金受限,雇傭的緊急撤離專機昨日才抵達諸夏,這時已經晚了,剛踏出酒店的南德斯組成員遭遇了全國性病毒爆發。
李塔的諸夏語非常流利,十來分鐘的描述就把事件起末說的清清楚楚。樂哥和小陌的臉上堆滿了擔憂,他們最親的人,就是從一海之隔的倭國回返。
小陌像是想起什麼:“酒店?你住在哪,怎麼來到這兒的?”他奇怪的是,南城作為城市郊區,高級酒店並不多,難道是咱自己家的客人?
“官方把我們安排在南城國際酒店。一切都太可怕了,到處是發瘋的人。剛登車的卡爾組長首先遇難,變異的司乘人員向他發動了攻擊,被直接洞穿了胸部,另兩名組員的喉嚨被咬斷,血飆的到處都是。我當時半隻腳已踩在踏板上,局促的車廂空間擋住了喪屍前撲,我才能趁機逃脫,恰好水渠的給排水係統正在清淤,我就勢躲進了水管裡。”
小陌冷笑:“胡說,國際酒店離這兒四公裡,就憑你這熊樣,能單槍匹馬的走到這裡?”
“我不知道,就是順排水管道一味往前走,出口就在對麵的小丘上。剛出來時天色晴朗,我先看到的是這兩輛戰車,他們當時被莫名生物所攻擊,而且橋麵還轉悠著不少喪屍,我也不敢有動作。直到你們來了才找到機會跑過來求救。”
鐘原來了興趣:“戰車在這裡遇到了什麼?”
李塔的身體都在抖:“具體情況看不清楚,我對搞不懂的事從不亂說,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們死了好幾個人。”
鐘原放棄了。好吧,這還是個嚴謹的人。轉念又問到個關鍵問題,雨水對喪屍有影響嗎,它們為什麼會躲?
“我沒解剖過喪屍,隻接觸過病毒標本,但從理論出發,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性。”李塔回答的很婉轉:“我隻確定它們懼怕強光刺激,在白天會減少活動,具體原因需要進一步研究確認。”
李塔說到這兒,發現對麵三人忽然愣住,表情驚喜。
小陌差笑就出來了:“等等!你說的排水溝直通酒店?”
“是的,出口就在橋對麵半坡上,以我的身高條件,隻能蹲爬著前行,全程大約是70分鐘左右。”
彭樂第三次檢查了李塔的身體,確定沒有危險後,才給他解開了束縛。小陌則給他端來些吃的,之後便不再理會。幾人簡單商量了下,決定由鐘原和小陌先去探路,條件允許就直接到丹桂會所取裝備。
樂哥和小葉留守,伺機探路和搜集食物藥品。
其實鐘原是想要李塔共同回返的,除了領路,多個人也能背回來更多物資。可這廝哪裡肯,白瞎那麼健壯的身體。
他卻沒忘記叮囑鐘原,務必把落在酒店考斯特上的手提袋取回來,裡邊是隨身醫療工具和研究資料,對他很重要。
小陌都不拿正眼瞧李塔:“真不靠譜,還給老子安排活了。”
他拒絕了掠奪者,說不方便攜帶,最終接過鐘原遞來的戶外斧。用防水袋小心包好手台後,又從抽屜裡翻出隻強光手電,示意可以出發。
麵帶憂色的彭樂看著他倆隱入了雨幕。
雨還在不停下,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天色愈發陰暗,從內到外透出股詭異的紅。雖然肉眼能見度不足十米,可小陌怕點亮照明會驚擾喪屍,隻能忍著氣摸黑走,皺眉掂腳的避開了地麵的骨骸和瓜皮。
鐘原抹了把被雨淋到睜不開的眼睛,擔心起積水來。如果灌入排水口形成泄洪,那可真有意思了。
借助建築物和車身的遮掩,倆人順利的抵達橋頭,發現橋麵的擁堵程度比遠看的更為嚴重,棄車間相互緊貼,幾乎找不到通過的縫隙,怪不得李塔會在車頂蹦躂。
翻過卡口障礙物後,他倆趴在輛車機蓋上再次查探,想確定出屍群的大體位置。鐘原一直都在迷惑,它們沒有靈智,又怎麼做到同時撤離的?
疑惑間,有道閃電破空劃過,地麵閃耀著一片銀光。
可這瞬間已經足夠,能看到街角的玻璃展廳內擠滿了黑壓壓的喪屍,無數隻手臂高舉揮舞,不斷的抓撓著塗抹鮮血的玻璃,像是隨時能破窗而出。
倆人的身體本就濕透,此時更覺冰涼,無法分清是冷汗還是雨水。
鐘原明白了,其實喪屍早就發現了他倆,又不理解玻璃這種東西的存在,被血食吸引的直線撲了過來,反而遠離出口被攔阻在玻璃一側。
雨水烈日什麼的都是狗屁,並不會影響喪屍作息,它們的移動,要麼是有更高級的同類發出引導信號,要麼是被獵物吸引進了廳內。
他還在呆愣,玻璃幕牆終於無法承受推擠力量,嘩的碎裂了滿地,屍群洪水般湧出散開,瞬間擠滿半條街道。
小陌見勢不妙按下了手電開關,一道筆直炫目的光柱直刺而去,閃的前排喪屍掩麵蹲閃,把後麵喪屍絆倒了一地。
“跑!”鐘原扯著小陌奪路狂奔。喪屍也重振旗鼓,開始了鍥而不舍的追趕,萬幸喪屍的跳躍能力很差,遇到車輛阻擋隻能繞路而行,嚴重滯緩了它們的追趕速度,這才逐漸拉開了距離。
他倆更該感謝大雨,不僅遮掩屍群的視野,也洗刷了人類的氣味,否則如此接近的距離,很難輕鬆逃脫。
小丘上泥濘不堪,不知連滾帶爬多少次,他倆才找到李塔說的管道,管口竟高出路基3米多,兩人默契的搭起人梯,進入倒沒費多少周折。
鐘原打量著肮臟的管道內部,並沒有出現所擔心的雨水倒灌,除稍有泥濘外沒有任何問題。管徑也足夠寬,像沿著山體走勢蜿蜒向下。李塔所謂的憋屈是因為個子太高,像鐘原小陌就沒那麼吃力,彎腰行走便可通過,不到一個小時就順利到達了南城國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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