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日的清晨,老宋敲開了小陌的房門,他是國際酒店的耗材配貨商,說女兒丫丫已失蹤三天,仔細回想,覺得和葉老板有關。
小陌見過女孩,書念的不好人卻極漂亮,才15歲就棄學幫父親打理生意,被葉老板盯上後,幾次對她進行追逐騷擾,老宋現在手足無措,聯係不到女兒又不敢報警。
小陌反應過來,老葉的消失可能真與孩子有關。簡單安撫了老宋幾句,起身去了球場農莊,發現平日隨處可見的管家傭人,現在都不見了蹤影。
他不等通報就闖進了屋,九筒見他不守規矩,攔住去路好聲相勸,最後言語不和動起了手,葉輪策這才無奈的現身,招呼他進去說話。
老葉現在走路都晃悠悠的,思考上更是遲鈍了許多。可話沒說幾句還是能猜出他的來意,幾番猶豫,索性領著小陌進了房間,側坐在女孩屍體旁邊沉默不語。
小陌終於爆發了,你有沒有點人性,還先奸後殺!
“我沒有,是昨晚過量了,今早人就沒醒過來。”葉老板毫無羞愧之意,示意九筒帶著小陌回會客廳,他先去保險庫打開了外門。
為確保安全,庫房設置了雙保險,金庫門密碼和角膜掃描都是他的,但他也信得過九筒,就把內部的合金柵欄門交給他負責。
九筒取錢去了,葉老板癱坐在皮椅裡,拿起桌上的純金茶刀輕輕剔著牙花。
“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今早我把下人都支走了,應該不會漏出口風,九筒有時間處理好女孩屍體。你幫我和老宋談談,600萬,這事了了.....不同意你也彆糾纏,我再安排彆人去辦。”
聽他話裡意思,還想滅人全家。
你個狗東西,一次次的,非但不改還變本加厲!小陌瞬間熱血上湧,眼睛被激的通紅,上前死死薅住他不多的頭發,劈手奪過茶刀,想都不想的捅進他太陽穴。
葉老板驚恐的睜大雙眼,滿臉的不相信,用儘力氣的想和小陌說些什麼,可惜喉頭已經發不出聲響,最終無力的深陷椅中。
九筒剛出庫門就發現不對,丟下沉甸甸的帆布兜幾步衝到葉輪策麵前。發現人已斷氣,衝著還在失神的小陌憤怒大喊,偌大的拳頭已狂風般砸了過去,出手又快又狠。
小陌右臂挨了重重一下,發出沙袋般的悶響。可他正處於心情激蕩之時,根本感覺不出疼痛,反而瞅準時機探手擰住九筒的手腕關節,輕巧的抖拉翻壓,九筒哎呀一聲,人已半跪在地。
小陌鬆開手:“走吧,他不值得你付出性命,我也不想再殺人了。”
九筒搖頭退開,沒想到隻是虛晃一下,拔出匕首向小陌腋下反撩,而套著指虎的右拳已偷偷蓄力,向著下顎方位猛擊過去,想通過虛實招式切換,一擊製敵。
九筒不是庸手,近身纏鬥毫不遜色。
都是我玩剩的。小陌的表情起伏不定,心裡卻在暗暗冷笑。當即推掌滑步先避開匕首的鋒刃,在指虎接近那刻以仙官頂禮之式,叉起小臂卸掉對方拳力,同時借力轉到了九筒身後。
見對手識破圈套,九筒真玩命了,突然攔腰抱住小陌,也不管後背遭到連續肘擊,指虎之拳變勾擺為上衝,直搗小陌的腋窩,擊速之快,如撕錦聲清晰入耳。
偏偏這時,小陌的左拳已擊在他肋下,趁他吃痛時膝已成弓,正頂在九筒腹下三寸,順勢扣住肩膀下壓旋轉,做了個極漂亮的背帶動作,將他重重摔在地麵。
九筒的右臂頓時耷拉下來,脫臼之痛苦讓他有窒息感,見對方拳已成空,小陌扯住他左腕,身體側倒,右肘帶著體重狠狠擊在他肚臍下方。九筒一聲慘叫,身子不受控製的彎成蝦米,小便已經失禁。
他沒有喘息機會了。小陌從後麵探出雙手,鎖扣住九筒脖頸拚命下壓,形成完全絞殺之式,隨著骨碎聲喀嚓連響,九筒的腦袋轉出了奇怪的角度。
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視野從此變黑,再也沒了知覺。
以殺止殺向來是最末流手段,小陌看看攤開的雙手,再看看椅中死不瞑目的葉輪策,心裡泛著陣陣酸楚。他認為自己有情有義,彆人掏出心窩他必會雙倍報答,直至懶得去區分善惡。可現在他長大了,懂得了做人的道理。
小陌起身,給葉輪策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又親吻了他的右手背,人已發起了呆。想起老葉如何寵他信他,又後悔為何不再給他次機會。
不對,他該殺。
老爺子和葉輪策,是他沒有血緣的兩位親人,本應像平行線那樣黑白軌跡永不交叉,卻最終碰撞交織一起。可你們都死了,我卻活著,那麼善與惡,又有什麼區彆?
老葉,讓這裡成為你的墳墓吧。下輩子做個好人,我給你當兒子。
可眼下怎麼辦?這事小陌行的匆忙,沒有時間安排退路,又不願回到會所拿錢,那都是人家老葉的。
想起銀行裡,還給彭慧留了個保險箱,裡邊的五十萬都是些乾淨錢,是給彭樂介紹客戶的提成。隻好先借用一下了,然後躲到他熟悉的邊境地區,伺機再找機會出境。
如果他細思一下,沒有老葉哪來的客戶?所謂的乾淨錢,無非是自我安慰的托詞。但直到離開,小陌都未踏入庫房半步。
可保險箱業務都是設在銀行總部,殺人犯小陌隻能硬著頭皮穿行市區,路上少不了緊張和惶恐。一切與膽色無關,人都有道德底線,在違背世序良俗時,會沒了底氣。
半路上,他遭遇了屍潮,又結識了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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