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涵的本意,是和鐘原彙報進展,卻一下打開了眾人話題。
甚至連趙院士都表達了意見,這很罕見。他和鐘原說,我覺得再建些鴿舍訓練戰鴿,彆看不起這些落後手段,關鍵時會起到大作用。
鐘原深以為然:“好哇!院士的思路另辟蹊徑,應該!”
趙院士渭然感歎:“他們響應的並不積極。”
“還有我的事。”薑華表情嚴肅:“化肥在未來必會有供應短板,所以人糞不能浪費,應該在綠島成立掏糞組,由專人負責,集中收集各區糞便,並做漚糞酵備處理。”
鐘原愕然,沒等回話,薑華又說:“道平先生還專門問我,要不要留幾晌地,種點煙葉?
綠島河流環繞積土代久,土壤極其肥沃,三五年內無須考慮地肥力,如果采用環播促芽二茬煙技術,可做到每年兩收,畝產也達500公斤以上。
“要得要得!”李道平急得都站起來了:“我絕不是出於私心,孫丫頭說是浪費土地,可你考慮過這方麵的需求沒有,除自用外還可做簡單的粗加工,當成拳頭產品對外出售交換。我甚至認為,應該在山坡開墾荒地,進一步增加種植麵積。”
老教授卻不知道,貧瘠山地並不適合煙草的生長。
鐘原看出來了,大家都心存憧憬,一時又聊的熱火朝天。他信奉用人不疑的道理,還是安靜聆聽,不要隨便發表意見。一切由專業人才來規劃,何須自己班門弄斧。
趙悅泰最欣賞的便是鐘原這種做人態度,雖說每天都忙的暈頭轉向,可整體間的相互信任,讓人感覺很愉悅。
很多意見都是被他否掉的。確實,他在進度上逼的緊,彆處就和他要人,人力資源成了當前的瓶頸。不如趁此時機,整體做個解釋。
“好了,都彆背後告黑狀了,隻要我們不考慮後勤壓力,前來投奔的幸存者會越來越多,技術人才也同樣如此,到時都能物儘其用。所以你們的提議咱們一樣樣來,最後都能實現的。
不過現階段還不行,咱們的人手異常缺乏,為搞建設,教導隊都被工兵隊給抽空了,不僅彭隊長天天和我抱怨,物資收集速度也出現明顯下降。他們還要作實戰輪訓,所以不能再抽人了,彆讓丹桂山的防禦出現短板,被人鑽了空子。”
鐘原想做些什麼,就主動提出來:“我去附近村子都轉一圈看看,或許能有所發現。”
“省省吧,找到了又如何?主動和被動,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趙悅泰看看表,還聚在這裡乾什麼,各自趕緊乾活去。
他忙著將總監控室搬進紅堡,匆匆走了。
趙院士也跟著走了。他又被安排了新活,給紅堡裝人臉識彆門禁,還要與報警係統進行串聯。估計洛陽已在拆件庫等著他了,不如仔細找找,連適用高架哨的無線預警裝置一起選出來。
鐘原感覺自己成了閒人,還在考慮去哪,剛上車的趙悅泰又走了下來,手裡舉著電話:“鐘原,桃花灣的李小輝還記得不?現在跪在軍營門口,和我一起去看看?”
李小輝一見趙悅泰,推開彆人的攙扶,跪地連連作揖。
他心裡很清楚,父親生死不明,除了眼前這位,彆人也沒能力幫助自己。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卻看出他行事果敢言出必行,並沒有趁人之危,所以才值得信任。
“你這是做什麼!”趙悅泰閃身躲過,板著一張臉,和鐘原一起攙起了他。
“你先彆哭,我身旁這位才是營地主事,真正的當家人。把你的困難當麵說清楚,隻要是力所能及,自然會幫你解決。”
鐘原若有所思:“李小輝是吧,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鐘...首席,我聽趙先生說,咱們的營地距桃花灣不遠,又有水電,這種地方也沒有幾處,沒想到幾個地方探尋下來,還是用了一天時間,最後才到了這裡。”
鐘原想了想,示意李小輝繼續說。
李小輝的眼淚又流下來了。也不知怎滴,打從見到了鐘原和趙悅泰,心裡的委屈就感覺憋不住。
趙悅泰離開桃花灣那天,李天寶被村民們夾槍帶棒的諷刺的不行。越想越窩囊,如果桃花灣實力強悍,會被阿貓阿狗騎在頭上屙屎?這年頭,求人不如求己。
作為副鎮長,自然熟悉鎮上情況。腦袋裡再次閃過鎮上的國民武裝部的裝備倉庫。以前不敢去,是因為40裡路程著實遠了點,沒護身的家把式,不敢輕易離村。
現在不是有了?
李天寶也是膽大,就鼓動村民一同去搜尋武器。彆說村民都在氣頭上,膽小怕事本就是農民自帶的天性,紛紛找借口推脫。
李天寶無比氣惱又心有不甘,終於決定,要憑一己之力去搏個未來。當即推出輛摩托車,要兒子開著麵包車跟隨。就算進不了裝備庫也能順路搜刮點物資,得把自己的臉麵給掙回來。
沒想到,一路上出奇的通暢,沒有想象中的擁堵,所遇喪屍也大都是形單影隻,加加油門就能輕鬆躲過。
他越走越懊惱,暗罵自己顧慮太多,出來晚了。
經過鎮政府門前時,李天寶視若無睹,很快便穿過鎮中心,向繞城高速入口方向駛去。之前因縣裡經費不足,是由他出麵協商的高速交警分隊,鳩占鵲巢的占了人家的設備庫,給國武庫暫時找了個去處。
等繞下快速立交輔路,路麵變的擁堵起來,李天寶招手讓李小輝停好車,自己先騎行過去探探情況。
剛拐過路口,便被嚇的差點摔下車。通往高速的直道上,密密麻麻的堵著數千遺棄車輛,輻射狀的層層分布。大量喪屍在車輛間隙中來回遊走,數目極為可觀,不時還會相互爭鬥撕咬,整條路麵,熱鬨的如同開了場大集。
他被震驚的忘了隱藏,隨即被附近喪屍發現,嗚嗚的衝了過來,其中幾隻跑的太急,被卡在車縫裡動彈不得,卻還伸手拚命前探,仿佛用點力就能胳膊變長,把血食抓到手裡。
我湊你個腿的!
李天寶渾身直抖,幾乎扶不住車把。若非是坐在車上,估計雙腳已無法支撐身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不是加油跑路了嗎,怎麼還在原地?
他慌忙調轉車頭,結果一個不穩,直接拱在路旁電線杆上。
這下把他給撞醒了。怎麼能往回跑,自己死就死了,可不能往兒子那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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