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原,彆把我和江湖騙子混淆一團,世上真正的術士不多。除了精通風鑒堪輿,都還掌握著幾種奇巧法門,以備降妖驅魔。由於事泄天機,是以夭壽代價得天下浮財,看上去懷黃握白,愛財之法獨樹一幟,事後卻左進右出,儘行修路架橋、辦學救濟等散財善事,隻為積陰德而延壽。
所以是術士還是江湖騙子,真假憑此界定。
我雲師說,這就是天道。身為術士當行天道輪回,解天下之苦再了生達命。我所交換之物皆為成全他人之果,你無用的或是他人的福緣。譬如這把喪鐘,你不會知道我的入手價值,卻偏偏落入你手,其作用是否與道士入世無異?
當然,道士皆兵的理念更為樸素自然,我們在行術上還差了幾分火候。但核心都是重生避死,關鍵看重誰的生,避誰的死。道本清淨,如果所救乃無德之人,何不讓他去死?所以相見時我曾多次試探,此中三味你可懂得?”
超脫而悟道?
鐘原能聽懂,論理念灌輸,止止做的更係統更完整,不過麻龍能把因果種種說的風淡雲輕,倒也坦然。
“你想表達什麼?”鐘原突然警覺起來,是小陌托他來做勸告?
兩天前,3名陌生人在營地外鬼鬼祟祟的轉悠,被教導隊外勤一舉抓獲。隻搜出幾把刀具和一支小口徑,再沒有其他武器,審了審說是想來偷糧。
鐘原開始沒在意,見他們主動要求加入,便派人先送到廖三眉那裡甄彆,結果半路上警衛被打暈,人全跑了。
小陌發了火,話說的也難聽。罵他是虛偽的聖母婊,明知這些人帶著惡意竟然還有顧慮,再不注意營地導向,會把一群狠人全帶成綿羊。
他表達的意思是,生存法則要遵循吧,不是誰都值得救助!對所有人一概論之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惡意,世間不缺東郭之害。真想救人就要主動出擊,彆隻是滿足個人溫飽的小農意識。
鐘原一笑置之,權當他在做生化攻擊。可從麻龍嘴裡說出來,卻另有一番感悟,以殺止殺並非不得已,隻是認知和觀念的一種更新。
麻龍淡淡一笑:“又想多了。隻想告訴你我不是商人,以後再用有色眼鏡看人,彆怪我翻臉。”
又緊盯著他:“你知不知道,借出的乾坤袋有多大價值?”
見鐘原點頭,他繼續道:“想當年,崇真宮同意以逍遙巾作為對賭之物,並非為一甲搏一坪,而是乾坤袋無須精血認主和真氣灌輸,屬於凡人可用的眾生法器,凡人也能靠神念瞬思秒至,此等神奇空間天下屈指可數。”
麻龍停住了腳步,緩緩道:“所以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隨口就把真言說於眾人,還當雷爺沒點明它的價值。”
鐘原咂舌:“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知道了也照借不誤。什麼能比他們四個人更重要?你需要的話,也會借給你用!”
“哦?”麻龍一下呆住了,回味中感覺字字發自肺腑。
他輕輕吐口濁氣:“不錯,你很有意思!說實話,和你們相處的越久心裡就越喜歡。你隨意說他們隨意聽,好似本應如此一般。而我青門子弟喜歡結交恢廊大度的從容之士,那我就說第二件事,你可願意與我互換蘭貼?”
鐘原不明所以,麻龍補充:“拜把子乾不乾?”
“乾!一起唄!”鐘原笑著指指全福,答應的很乾脆。
全福早想過這事,一拍即合:“喊上小陌!還有長樂鐵錘!”
麻龍頭皮都發麻:“你當是水泊梁山嗎?咱拜的是知音之交,加你隻為了衝下奇偶,得,先報出八字我推算下命理。”
“忙正事,再說吧。”鐘原剛一擺手,就被麻龍緊緊攥住:“加上小陌倒也不是不行......。”
小陌這覺睡的不踏實,四人深夜結拜,又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分彆在即,他好不容易睡到半夢半醒,就聽到狼嗥和警戒哨位的開火聲。
他躍起後撩起遮簾,窗外仍是黑天,一旁鐘原和全福的鋪位卻是空的,便整裝下車尋了過去。
棚車的兩側廂門大開,兩挺通用機槍被推到最前端,因使用了擺臂式三角架,掃射角可達120°。不過怕散射誤傷遠處崗哨,隻對進入射界的侵入目標實施打擊。
狼群數量大約有20餘隻。它們很狡猾,以外圍警戒崗哨為遊獵對象,每三兩隻為一組,交錯穿梭的展開批次攻擊,遇到開火就彈躍跳開,絕不輕易進擊,
如果射來的火力澎湃,會遠遠隱入兩百米開外的稻田中,又撤而不退,感覺戰術選擇很有章法。
小陌皺起了眉,難道有突變體?
一發照明彈過後,尾車的探照燈也突然亮起,將群狼藏身處暴露無遺,趁它們畏懼躲避,有經驗的隊員當即便鎖住幾隻。
vss的準星,套上了最雄壯的那隻公狼,隨後槍火啾啾連吐,公狼猛地騰空躍出,完全憑直覺機警躲過,隨後鑽入不遠的碎磚堆裡,沒再給彭樂補射機會,氣的他懊惱揮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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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陌此時剛登上車頂,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精確射手是加重懸浮槍管,400米內的彈著點極為穩定,所以專尋遠處暗處的綠光開火。
他略一調整心率呼吸,抓住二狼躍起交錯的瞬間,一槍掠了過去,目標匍然跪地嗷嗷慘叫,槍法高低立判。
鐘原和全福一直未睡,查完崗哨便帶人卸車,為四人明早出發做檢查準備。而一休聽力敏銳,鳴槍前便作出示警動作,所以他們的反應甚至比崗哨更快。可惜狼群的襲擾移速太快,又處於敵暗我明的不利條件,無法預判行進路線。
聽著隱約傳來的慘叫,鐘原急眼了:“你倒是變身啊,怎麼,吃過飯就忘了?”
一休憂鬱的歪歪頭,無動於衷。
全福環視一圈,知道敵我交錯,無法展開有效救援,便下達通知:“機槍在兩側各開一條通道,彭樂打出黃色信號彈,除了丹桂隊員,所有外勤都往戰鬥廂撤。”
接著推了鐘原一把:“走吧,急也沒用,咱倆去側山搶占高點,或許能堵住狼群退路!”
兩人悄無聲息的,帶著一休隱入了黑暗,沒想到半路上遇到葉白丁,一雙丹鳳眼亮晶晶的眨著,感覺頗有算計。
葉白丁嘻嘻一笑:“二位隊長,你倆心眼可真多。”
全福比劃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葉白丁跟上來。
厚重的雲層在空中緩緩漂移,一輪圓月先是若隱若現,隨後奮力穿透雲朵,將銀輝灑遍大地。田野間變的明亮起來,暴露出犄角旮旯裡的汙垢。
環境的改變讓頭狼忽然警覺,感覺在嚴密防範下很難再占便宜,便拔腿向右側高地狂奔,衝到最高處山石上連轉幾圈,開始仰頭狼嗥。
嗷嗚..嗷嗚...嗷嗷嗷...唔..。
前兩聲是發出撤離召喚,後邊卻是慘叫聲,再再後邊是身首異處時喉間的放氣之聲。原來狼王在忘情之時,突然被團黏黏的繩索迎麵兜住,越掙紮纏的越緊,慌亂中有道青色光影驟然閃過,等回過味來,狼頭已經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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