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贏了。
胡不遜根本都不看他,淡淡說道:“你失去判斷力了。通常來說,喪屍有很強的地域觀,隻有為圍剿血食和獵取進化資源的時候,相鄰屍群才會受本能驅使短暫成群,過後便會自行分開,所以屍潮的圍聚存在偶發因素。2求生基地看到沒?駐紮著帝國師的兩支全裝全訓甲種營,防衛布局也是嚴密緊湊,卻在屍潮一浪浪的填海戰術下直接淪陷,連後撤備用站的機會都沒有。”
“是啊,一萬多名幸存者就此淪為食物。”紀元拔出彈匣檢查完,又插了回去:“要我說,喪屍仍在自行進化,但過程緩慢不覺。攻擊2的那撥屍潮,甚至在原地構築屍巢集體覓食,真正合為一群,和人類組建社團有什麼區彆?
所有的一切,肯定與進化者逃不開關係。我想不通的是,它們怎麼編製隊伍,又如何貫徹傳達?再有,屍潮把2作為目標情有可原,可咱們才幾個人,怎麼就不明不白的成了圍剿對象?我有理由懷疑,鎖定目標是遇到那幾個人。你看,咱倆進礦井多久了,都沒有喪屍跟過來追殺。”
胡不遜看看手表時間:“嗯,你的分析能力有所恢複。他們來曆不明,但身後必定有強大資源支撐,否則怎敢隨意南下。”
“那我們怎麼辦?組長,咱倆已經無處可去了。”
“嗨,先過了眼前這道難關吧,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兩說。”
胡不遜打定主意。既然找不到逃脫出口乾脆啥也彆做,再等8小時就返回井口,如果危險仍沒解除,那就被喪屍消化成屎。
紀元愁眉緊鎖:“眼前確實看不到生路,不如我上去把喪屍引出礦區,或許能給你創造出逃生機會。那對狗男女就交給你了。”
胡不遜生死看淡:“累了,不想再一個人東奔西走。”
“你能咽下這口氣?咱們倆發誓複仇,絕不讓兄弟們白死。”
胡不遜笑了:“咱倆剩多少彈藥?要引也是往礦井深處引。自製的絆發雷不是全都埋下了嗎,咱們選好礦道,引進去喪屍就炸塌,說不定能把堵住的出口給炸出來。
紀元不是孩子:“塌方了怎麼辦?沒炸穿出口怎麼辦?
“那咱倆就爛在這裡好了。喏,每個岔口都可以當成墓穴,你年齡小優先挑。”
紀元也笑:“無所謂了,話說能做個飽死鬼就好了,這陣子太虧嘴。”
說到這裡,胡不遜忽覺周邊空氣為之一緊,仿佛有股強大氣息在逐漸靠近,頓時警覺的豎耳聆聽,還深吸鼻翼聞了聞。
紀元並非生手,發現他表情怪異便立即尋找掩體,雙腿微微一錯,在腰部蹭開了手槍保險。
幾隻野鼠嗖的躥出陰暗巷道,胡亂尋個方向奪路而逃。空氣中的淡淡腥氣愈發明顯,似膻腥似狐臭,說不上的怪異。
這下提醒了胡不遜,直接把強光電筒調轉過去,光柱照亮的角落裡,有隻粗黑水管在緩緩滑動。
什麼玩意?紀元疑惑的探頭細看,結果被胡不遜突然握住手腕,玩命的往反方向逃去。
他大病未愈,感覺自己忽悠悠的飄在半空,雙腿在相互不斷攪拌,卻並不耽誤二次發問。
“什麼玩意?”
“黑蟒,巨粗。”
聽到準確答案,紀元混忘了滿身疲憊和傷痛,重新煥發了活力。一把甩開執握之手,跑的虎虎生風越來越快。
就聽胡不遜厲聲叮囑:“仔細照路,看著腳下。”
紀元用不著提醒,如此優秀的反諜人員,怎會忘記設伏點位置,微一錯腳便躍過了低位絆發鋼絲,又繼續前衝出四十米,一個滑鏟滾進到預設的巨石掩體,手中電筒立刻照亮了來路。
他確實好奇,想看看身後追兵的真麵目。
胡不遜開始還緊跟在後,在即將抵達預設陣地時拐了個彎,抵身貼在了相鄰岔口的洞壁旁,開始檢查曼努欣和81杠彈倉,並把所有彈匣排好序插入腰間。2點做外圍偵查時,在一具遺骸身下偶然發現一支81杠和5枚手雷,便把它當作了主武器,愛槍則收入了背包。
他翻出手雷轉手拋給了紀元兩枚,壓低聲音道:“這鬼東西不像善茬,要是真被吞進去了,記著在肚子裡爆個鍋。”
紀元重重點頭,深以為然。
可對麵遲遲沒有動靜,空氣壓抑的仿佛都要凝固。
當紀元都開始懷疑組長是不是神經過敏時,一隻臉盆大小的桃形蛇首,從陰影中猶猶豫豫的探了出來,隨後是黑色的粗壯體乾,窸窸萃萃的遊出來好大一截。
紀元冷氣倒吸,這恐怖的體態,盤起來能堵住巷道吧?
它仿佛感覺到了危險,溜圓的眼珠裡充滿疑惑,在離絆索五米遠的地方停止了動作,向外嘶嘶吐露著蛇信,明顯是在感應著獵物的所在位置。偶爾還擺動一下頭部,上方層層疊壓的青色緊密鱗片,竟反射出冉冉的亮眼光澤。
紀元後悔了,這該死的好奇心。現在小腹中充盈著尿意,連掌心的手汗都透著股臊味。
他小心的看向胡不遜,對方緩緩搖頭以作回應。
黑蟒終於不耐煩,身子豎起頭部一揚,頓時收緊了扁圓的軀乾,於無聲中不停蠕動盤旋,在原地卷成巨大一陀。兩隻森森然又毫無情感的圓眼,如點亮的綠燭,掃向了二人的藏身處。
胡不遜心頭巨震,槍口小心翼翼的上抬兩寸,就打你的眼睛。
紀元沒動,他沒有主武器,唯一的那把捷克鐮刀手槍也就防身用,對眼前巨物根本起不到殺傷作用,所以在盤算如何跑位才能吸引它觸發陷阱。
空氣中傳來嘶嘶作響,黑蟒頭部的前探下壓,讓渾身蛇鱗片片炸裂而起,七寸兩側的象耳狀肉翼也猛的向兩旁一展。隨後蛇顎大張,咬合角達半米幅寬,四排倒鉤狀毒牙也明晃晃的露出來,呈現出標準攻擊姿態。
喜歡生之徒請大家收藏:()生之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