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鐘原都考慮過,安全比什麼都重要,自然選擇後者。
他焦灼的審視著戰況,用最快時間部署了三道指令。要求撤回酒店人員重新組隊,依靠高度逐層開火,以吸引屍潮攻擊;炮排立即乘車後撤,在2號門平台重構炮火壓製陣地;命令輕裝甲隊主動出擊,掩護敗退營員撤回安全。
因夜間視線條件受限,且戰況膠灼,他已停止了對旋翼機的調度,現在可顧不上了,便通知洛陽和葉白丁,要二人立即空中支援。
這時,胡不遜帶領第一波回撤人員已通過了無名橋,卻未進入通道,而是沿河道布置臨時封鎖線,方便為後麵大部隊提供火力掩護。
因為紀元帶領的機動隊,在斷後過程遭遇到重大危機。一層層前仆後繼的喪屍將他們阻攔在綠島中部,隻用了很短時間,已經有兩輛武裝卡車淹沒在屍潮中。
覃九娃就在其中一輛車上。帶著20幾名弟兄好一番纏鬥,終於滿身是血的擺脫包圍,翻上了返回救援的車輛。隨他一同上車的還有4、5人,餘下的大都被喪屍撕扯成了碎片。
“不能回去!東麵那一波也是我的人!過去增援!”
他猛拍著駕駛室頂部,不甘心同袍手足在眼前死去,忽然間瞪大眼睛,抬起手臂仔細的掃了一眼。
這排傷口是不是咬傷?他不相信似的又看一遍,那獨特的月牙狀牙痕清晰依舊。再細看另外幾人,身上無不帶傷。
草他媽,中招了。
他迅速觀察了周圍情況,側身俯到駕駛室玻璃邊,叮囑司機:“算了普先,彆過去了。你要帶著大家安全撤出此地。向東看來走不通了,改路向北,往指揮所方向撤退。”
說完,他把頭轉向一同殺出重圍的幾位兄弟,意味深長的挨個看了幾眼,帶頭跳下了車。
趙普先急得大喊:“這是乾什麼!去送死嗎?”
“彆了戰友,好好活著!”覃九娃笑著擺了擺手,隨意選了處屍群快速清空彈匣,將身上剩餘手雷一枚枚全甩出去,最後兩枚握在手裡,向屍群最密集的地方衝去。
在他身後,還跟著5名傷痕累累的壯士!隨著一聲聲悶響,先後在屍潮中化為了血霧。
趙普先默默流淚,邊哭邊狠踩油門,把幾隻敢於攔路的喪屍撞飛很遠,掉頭往指揮所方向駛去。
鐘原在持續關注戰場態勢,顯然也看到這一幕,當即紅了眼眶,發現普先後途也即將麵臨攔截,一聲令下,十幾輛輕裝甲快速集結,突出電網卡口拱衛成半圓形防禦圈,掩護著撤回車輛進入身後的金鳳橋尾閘。
可屍群的分布麵很大,發起了一波波有組織的壓迫衝擊,因為防護電網沒有供電,隻堅持十幾秒便轟然倒塌,數千喪屍鋪天蓋地的越過了輕裝甲組成的封鎖線,甚至有小半數車輛被掀翻在地,車內乘員置於生死一線。
此時大樓內紛紛調轉槍口,以密集的火力輸出將屍群收割的七零八落。借此機會,小陌帶著十幾人衝了過去,掩護著受傷隊員棄車而逃,腳底抹油的撤入了大樓內部。
而屍潮攻擊的愈發緊湊,方向調整也出現明顯變化,奈何橋尾錯落開的四座混凝土碉堡確實堅固,內部又存儲著大量彈藥,它們即便再悍不畏死,攻勢上也表現出疲態之勢。
因彈藥用儘,炮排已從北峰山腰撤下來,在2號門出口平台重新布置陣地,恰好與趕來的卡車運輸隊打個照麵。等炮爺匆匆領完彈藥,才發現後方有隻龍裡趕過來的小規模隊伍,在內門附近忙忙碌碌,而彭樂和於中海在一旁商量什麼,不久後內門便被關閉。
他略一點頭,返回平台進行放列觀察射擊,此時敵我雙方陷入了近距糾纏,不具備動用火箭炮車條件,便催促各炮位設定坐標調整瞄具,揮手下達了發射指令。
成排的炮管在後坐力下頓挫起止,帶出的氣流連周圍鷺草都震的四散飛揚,翻滾的火光瞬間照亮整片陣地,而炮彈尾部的穩定翼閃爍著微弱光芒,在夜空中劃出成排的完美弧線。
幾秒後,遠處地平線上傳來沉悶爆炸聲,隨後是成團火光和衝天而起的濃煙。
屍群的彙集給炮火攻擊創造了殺傷機會,經過3輪遠端回收速射,已完全打斷了喪屍的進攻間次,而趕到的兩架旋翼機進一步增加打擊力度,乘員的空中直線掃射使喪屍驚疑不定,趁此喘息時機,紀元開始重組隊伍,調整無名橋防守火力點和防禦梯次。
“戰鬥指揮是門藝術。”鐘原喃喃自語,為如何收拾殘局而懊惱不已。他已用完所有手段,而喪屍仍在對底部入口做著瘋狂衝擊,能不能挺過去全看天意。
此時異端突起,屍群先是一陣騷動,隨後在2名進化者的帶領下,開始一波波分批撤離綠島。鐘原看得滿臉問號,難道屍群換了攻擊策略?或者要進行重新整隊?
他滿頭是汗,即便壓力巨大大腦仍在高速運轉。
讓胡不遜衝過來接應一波?
電話鈴聲響起,是麻龍的聲音:“你往峰頂涼亭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帥?”
鐘原一把抄起望遠鏡,看到了令人意外的場景。雷齊騎在一隻高大的人麵鴕鳥背部,麻龍則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在一旁邊揮手邊劃愛心。
“雷爺返程時偶遇屍王,就和蒙石順手製服了它,沒想到還能化解綠島危機。你也彆擔心了,準備做收尾工作吧。”
“李衛高?”鐘原試探著說話。
鴕鳥漠然聽著,長長的脖頸忽然下探,恨不得直接插在地裡,隻可惜水泥地麵不做配合,真沒臉見人了!
鐘原生出同病相憐之感。這一場對決,自己何嘗不是顏麵掃地,死了那麼多人,回頭該如何向悅泰交待,如何安撫營眾?
“這隻坐騎還給了一條信息,它驅使屍潮進入南城後,曾與一支人類小隊擦肩而過。我算了算,與襲擊大區的時間相吻合,最終躲進了右岸最高的一座大廈裡,我猜是魚嘴街的那棟利和塔樓。要不要放過這些人,你說了算。”
我怎麼又成了坐騎了!李衛高猛的側頭,惡狠狠的盯著麻龍,恨不得拔出簪子插進他嘴裡。
麻龍做事八麵玲瓏,話裡的提醒意味很濃,讓鐘原瞬間秒懂。猛的一拍大腿:“要不是被牽扯了兵力,我們不會吃這麼大的虧。放心吧,他們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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