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葉分手後,鐘原返回了宿舍。
他沒有午睡,而是堅持盤坐修煉一小時,將體內氣息運行了兩個小周天,等氣循兩遍才緩緩睜眼。
太舒服了。督脈的暖通感與任脈的清涼感相互交融,將體內疲憊四散排空,而肢體幾處肌肉群有些微微發燙,似乎在力量上有所積蓄,看來炮爺以修煉替代睡眠的說法能夠成立,他今後也要效仿試試。
他下午要繼續處理瑣事,看時間已到,便喊上全福駕車離開,目的地卻是桃花灣,直至深夜才返回零指。結果懶洋洋的推開臥室門,發現小陌盤坐在自己床上,麵前還放著把椅子,上麵擺著個煙霧繚繞的香爐。
鐘原一把推開他,伸腿躺在了床上,隨口問道:“怎麼,準備為我增加個服務項目?說吧,又看上什麼了。”
“就你?”小陌癟嘴道:“等我得病那天再說吧。”
上前拉起他來,繼續道:“你倆下午去哪了?我從麻三那兒搞了些凝神香來,說是能促進修煉,就立刻拿來想與你們分享!說來也怪,雷爺說修煉不會立竿見影,但我卻感覺身心敞亮,好像過去身上蒙了層油紙,結果被他幫著剝了下來。”
鐘原起來給他一錘:“你這算吃起獨食,其他人就不管了?”
“麻三那狗東西一共才給我三根,還說沒洗髓的人用不上。我叫過炮爺,他把馬看的比親娘都重,說不參加。”
鐘原看著插在香爐裡的三根香頭,憤憤罵了一句,這不一次全用了?
小陌盤腿閉眼:“哦,出來後我又回了趟梧桐居,他不好意思的補送了我一些。”
鐘原呆呆的望著他,忽然在身上到處摸索起來,找出翡翠金蟬才鬆了口氣。
門哐的一聲被撞開,全福衝了進來,表情明顯有些慌張:“隊長,剛才收拾東西才發現,給我那枚令牌不見了,要不要聯係唐鵬四處找找?”
小陌睜眼:“啊?巧了,我剛撿到個小東西,是不是你的?”
全福看看他又看看令牌,大怒道:“看老子啷個收拾你龜兒子!”
第二天清晨,鐘原先去探望了趙院士幾位老人,又分彆到三處營區例行檢查,最後去了起降場,他約好和紀元一起探路,按計劃,做一次半程預飛,對備選補油點或應急降落點實地考察。
等他駕車到了地方,發現旋翼機已被推出庫房,裡麵油料也都補滿,看來紀元先到了。
維修庫裡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鐘原循聲進去,一眼看到阿莫迪羅遠征者停在裡邊,將偌大的庫房擋住了半拉。而葉白丁帶著兩名技工在往車體上劃切割線,估計要進一步做防護改裝。
“隊長來了?”葉白丁取過抹布擦了擦手,機靈的靠過來。鐘原知道這不會是偶遇,搞不好都等候多時了,便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怎麼來了,紀元在哪?
他說著話,走進了休息室換防寒服。
葉白丁這幾天正在手癢,何況是超過200公裡的遠距飛行,他怎會輕易放過。於是羞澀一笑,眉目間更顯清秀:“隊長,我想飛。”
鐘原板著臉:“飛啥,飛越瘋人院?麻溜的叫人去!”
葉白丁不樂意了,賭氣的蹲到地上:“隊長,你就偏心吧。研創中心任務說取消就取消,而且明明我的技術最好,你卻選紀元一起出任務。”
“現在願意說了?”鐘原好聲勸道:“去研創中心是推後,不是取消!彆和剛戀愛的小年輕似的,猴急。不久後還要去魔都,一千多公裡的雙機行程,讓你一次飛個夠,到時彆偷懶就成!”
“我說你處事不公平。”
鐘原正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都是自己兄弟,我從沒分手心手背。非要說我偏心,倒真是向你偏了不少,要不要我掰著指頭數給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