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風輕輕拂過,仿佛是大自然的使者,悄然卷走了最後一絲夏末的燥熱。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教室裡,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就在這時,大寶背著他那半舊的書包,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教室。他的額前有幾縷碎發,被晨光染成了淺金色,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飄動著。
大寶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習慣性地抬手捋了捋頭發,想要把那幾縷調皮的碎發整理好。然而,就在他的指尖不經意間蹭過眉心的時候,一陣細微的刺痛突然襲來,像電流一般迅速傳遍全身。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用手摸了摸眉心,發現那裡竟然冒出了一顆痘痘。這顆痘痘並不大,但卻頂著半透明的白頭,看起來十分顯眼。它就像一顆倔強的小釘子,牢牢地釘在大寶那光潔了十四年的額頭上。
早讀課的琅琅書聲裡,大寶的心思卻飄到了課桌肚裡的小鏡子上。那是媽媽上周從超市給他買的便攜鏡,巴掌大小,塑料邊框印著褪色的籃球明星。從前他隻在整理發型時匆匆瞥一眼,可現在,每節課間都忍不住摸出鏡子,對著光仔細研究額頭上的“新成員”。
第一顆痘痘是在數學測驗那天悄然出現的。那是一個緊張而忙碌的時刻,他正全神貫注地思考著最後一道幾何題,手中的筆在草稿紙上沙沙作響。突然,他感到額角一陣輕微的瘙癢,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輕輕觸碰。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摸,指尖觸碰到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
起初,他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小包,隻當是被蚊子叮咬後留下的腫包。畢竟,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蚊蟲出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繼續埋頭苦算,試圖攻克那道難題。
然而,到了晚上洗漱的時候,當他站在鏡子前,打開台燈,柔和的光線斜斜地打在他的臉上時,他驚訝地發現,那個原本被他忽視的小包,竟然變成了一顆泛紅的小疙瘩,頂端還若隱若現地透出一點白色。這顆小疙瘩突兀地出現在他原本光滑的額頭上,顯得格外刺眼。
“媽,我額頭上這是什麼?”大寶滿臉驚恐地舉著鏡子,像一陣風似的衝進廚房,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此時,媽媽正係著圍裙,站在爐灶前,鍋裡的排骨在沸水中翻滾著,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整個廚房都彌漫著濃鬱的肉香。
聽到大寶的呼喊,媽媽趕忙擦了擦手,快步走到大寶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啦?讓媽媽看看。”
大寶把鏡子遞到媽媽麵前,指著額頭上那顆突兀的痘痘,焦急地說:“你看,這是什麼啊?”
媽媽湊近鏡子,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顆痘痘,笑著說:“喲,這是青春痘呀。彆擔心,男孩子到了你這個年紀,都會長青春痘的,這說明你要長成一個大小夥子啦!”
媽媽的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仿佛這顆痘痘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完,她轉身回到爐灶前,又往鍋裡撒了一把枸杞,接著說道:“多喝點排骨湯,給身體補補營養,這樣你就能更快地長大啦!”
可大寶的心情卻沒有那麼輕鬆。他腳步沉重地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瞪大眼睛,仔細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目光最終落在了眉心偏左的位置——那裡有一顆痘痘,正突兀地立在他的皮膚上,仿佛是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讓人感到十分尷尬。
這顆痘痘看起來有些紅腫,周圍的皮膚也微微泛著紅。當大寶笑起來的時候,它會隨著皮膚的褶皺而微微顫動,仿佛在嘲笑他的煩惱。大寶不禁想起了班裡女生們課間聚在一起討論的“護膚”話題,她們總是對各種護膚品如數家珍,還會互相分享使用心得。
尤其是他的同桌小雨,她的書包裡總是裝著一小管透明的凝膠,據說是專門用來祛痘的“神器”。每次看到小雨從書包裡拿出那小管凝膠,大寶都會暗自羨慕,心想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神器”,或許就能擺脫這顆惱人的痘痘了。
第二天早上,大寶起了個大早,站在鏡子前,對著自己的額頭左瞧右瞧。他發現那顆痘痘還是那麼顯眼,在額頭上顯得格外突兀。
大寶皺起眉頭,心裡暗暗叫苦。他本來就對自己的外貌比較在意,這顆痘痘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
突然,大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拿起梳子,將額前的頭發特意留得長了一些,然後用手輕輕地將它們撥弄到額頭上,試圖用劉海遮住那顆痘痘。
大寶滿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這樣一來,那顆痘痘就不那麼明顯了。他哼著小曲,心情愉快地去上學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當大寶走在上學的路上時,一陣秋風突然襲來。這陣秋風似乎故意和大寶作對,它輕輕地吹過,將大寶額前的劉海吹得翻了起來。
大寶心中一驚,急忙用手去按住劉海,可已經太晚了。那顆原本被劉海遮住的痘痘,此刻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就像一個被聚光燈照亮的小醜,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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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他能感覺到後排女生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向他的額頭,仿佛帶著放大鏡一般,把那顆痘痘看得清清楚楚。
大寶尷尬地低下頭,腳步也變得有些慌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再出來。
課間操的時候,陽光明媚,微風拂麵,同學們都在操場上儘情地舒展著身體。然而,就在這時,死黨李偉注意到了大寶的異常。
“大寶,你額頭怎麼了?”李偉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拍了拍大寶的肩膀,大聲問道。李偉是班裡最高的男生,他的聲音洪亮得像喇叭一樣,在嘈雜的課間操現場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寶被李偉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然後迅速把頭扭向一邊,好像生怕李偉看到他的額頭似的。同時,他的手也不自覺地捂住了額頭,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沒、沒什麼,可能是有點過敏。”
大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仿佛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不安,讓人不禁對他的話產生懷疑。與此同時,他的臉頰像是被火烤過一般,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那顏色比他額頭上那顆突兀的痘痘還要鮮豔。
大寶的內心充滿了焦慮,他暗自祈禱著李偉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顆突然冒出來的痘痘,它就像一個不速之客,讓大寶感到無比尷尬和窘迫。
在那一周裡,第一顆痘痘宛如一位指揮官,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然後接二連三地召喚來了新的同伴。周三的時候,右眉骨上方悄悄地冒出了一顆更小的痘痘,它就像是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時間來到周五的早晨,當他照鏡子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發際線邊緣竟然又多了兩顆緊緊擠在一起的紅色小點。這兩顆痘痘就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彼此依偎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麼秘密計劃。
這些痘痘們就像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小士兵,在他的額頭上安營紮寨。有的痘痘紅腫發亮,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存在;有的痘痘頂端泛白,像是在向他示威;還有的痘痘則狡猾地躲藏在皮膚底下,隻鼓起一個硬硬的小包,讓人難以察覺,但摸起來卻隱隱作痛,仿佛是在暗中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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