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楚澤那淡定卻又不容拒絕的話,許泉的眼眶再次泛紅。
啪!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此時此刻,許泉卻給楚澤下跪了。
緊接著。
砰砰砰!
許泉二話不說,又是三個重重的響頭。
“澤哥!謝謝你!從此以後我許泉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隻要你一句話,哪怕是讓我去殺人放火,我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楚澤急忙將對方扶起,可許泉不知哪裡來的勁,死死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或許這就是他現在,唯一能夠表達自己心情的方式了。
“誒...”
楚澤歎了口氣,“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隻要有事,第一時間打我電話嗎?”
“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搖了搖頭,楚澤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雖然在前世的時候他就知道許泉有這一難,上次在武院裡,自己也提醒過對方了。
但楚澤並不知道伯母究竟是哪一天出的事。
或許是一周後,又或許是半年後?
他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對方的身邊吧。
所以也隻好告訴對方,一旦出現任何問題就立馬告知自己。
可這小子愣是熬到了最後一天,才打來電話。
搞得楚澤現在是又生氣又心疼。
“我沒有!我隻是...隻是不想麻煩你...”
楚澤懶得再跟他磨牙,催促道。
“起來吧,再不起來待會真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許泉也隻好站起身來,隻是那雙眼睛卻不再低垂,而是灼灼地望著楚澤。
他的心中已暗自發誓。
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他的餘生都將會跟在楚澤的身後,唯對方馬首是瞻!
楚澤看了他一眼。
接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宋司遙的電話。
讓那丫頭先轉了兩百萬到自己的身上。
接著,他便讓許泉帶著自己前往收費的地方。
走在路上的時候,許泉的拳頭攥的死死的,指甲更是嵌入了肉裡。
果然...
澤哥自己也很困難,就算是幫自己,也都是問彆人借的錢!
雖然聲音很輕,但許泉還是依稀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個黃鶯出穀般的女聲。
澤哥以前說過,聲音越好聽的女人往往長得越醜。
遊戲裡那些聲音嗲嗲的女孩子,屏幕外可能是一台坦克。
瞬間,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
澤哥為了幫助自己,不惜委身於往日不屑一顧的肥胖富婆懷裡的畫麵...
這一刻,他的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暗罵自己是個廢物。
這也就是楚澤聽不見這貨的心聲,不然一定會跳起來給他一腳,讓他明白,聲音好聽的妹子也有可能是大美女的好嗎!
......
許泉母親的主治醫生是一個戴著眼鏡,兩鬢斑白,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男人。
他聽到許泉要繳納手術費的時候,也是慶幸的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心裡也有些心疼。
這孩子他是知道的。
十八歲的年紀,沒有父親,不但一個人打了好幾份工,而且還要負責他媽媽的一日三餐。
哪怕再苦再累,在病床前也依舊是那副開朗陽光的少年模樣。
就是害怕影響到母親的心態,導致對方病情惡化。
許泉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繳費單,轉身便準備去櫃台交錢,剛一轉身,醫生忽然又叫住了他。
隻見對方遞給他一個信封,看上去有些厚重。
“這是這兩天醫院裡為你募捐來的一些善款,雖然不多,但也是大家都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醫院有醫院的規定,人也有人該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