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源急得不行,看了眼陳苑傑,乾脆一個閃身躲到一旁。
此時,陳苑傑已經俯下身子。
霍靜萱緩緩抬起胳膊,杯子停在陳苑傑頭頂,猛地一個底朝天,扣了下去。
橙汁順著頭發往下淌,未化的冰塊沿著西服滑落。
陳苑傑僵硬地抬起頭,摸了摸自己頭上黏糊糊的液體,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搭個訕而已!這女人竟然潑他果汁!
他可是陳家嫡子嫡孫!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怒不可遏,抬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霍靜萱一把抓住他抬起的胳膊,眼神嘲弄:“陳苑傑是吧?”
“沒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像隻螳螂嗎?”
螳……螳螂?
他怎麼可能長得像隻螳螂?!
陳苑傑氣得滿臉通紅,巴掌想落下去,但竟然被轄製動彈不得。
餘光看到謝木蔓竟然正在悠閒地轉動杯子,陳苑傑急道:“謝小姐,你怎麼會跟這種阻止你交朋友的人做朋友!”
放下杯子,謝木蔓偏過頭,站起來,淡金色絲質裙擺散開,踩著細高跟的腿往前邁了一步。
身姿搖曳,眉目清冷,如同空穀雪蓮,又像古畫上高高在上的女神。
陳苑傑看呆了,高舉著的胳膊也放了下來。
他吞了口唾沫,低聲下氣道:“謝小姐,我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霍靜萱慢條斯理坐下,抽出濕巾擦手。
圓桌的另一邊,謝木蔓輕輕頷首。
陳苑傑一喜,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見麵前的女神緩緩開口。
“不需要。”
“我不需要一隻螳螂朋友。”
……
這場鬨劇在謝新筠婚禮前夜傳遍了整個圈子。
單身派對上,謝木蔓、霍靜萱和陳苑傑都沒出現,一群二代三代正好湊在一起討論新鮮出爐的螳螂說。
“陳家就沒人跟陳苑傑說聲,撩妹千萬彆撩女神和萱姐嗎?其他人就算拒絕也會周旋兩句,這兩個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隻是潑了果汁,萱姐還是給明天的婚禮留臉了,不然整個杯子都能砸下去。”
“我說,陳苑傑不就是撩了兩句嗎?也沒做什麼吧?”
“還得做什麼?”有人笑道,“霍靜萱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謝木蔓眼神一冷,她就能直接給人開瓢。”
霍靜源混在其中不斷點頭。
說實話,他一直覺得他姐很像小說裡的那種囂張的反派女配,特彆招人恨的那種。
一點紅酒下肚,有人越說越離譜。
“那個謝木蔓,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陳苑傑都看不上,我倒要看看她以後能嫁個什麼樣的。”
這話霍靜源就不愛聽了:“你胡說什麼呢?謝小姐才高中畢業!”
說話的女孩氣得雙眼通紅:“霍靜源,就你整天跟隻小狗似的朝人家搖尾巴,謝木蔓都懶得搭理你!”
霍靜源:“我願意!我願意搖尾巴!你管得著嗎你!”
女孩更氣了:“你!你沒骨氣!”
霍靜源:“關你屁事!”
兩人越吵越凶,這時,人群裡突然冒出一道弱弱的聲音。
“不是,你們都沒刷到過那個視頻嗎?”
“哪個視頻?”
“就高考結束後,謝小姐跟一個男的一起從學校裡走出來的那個啊。”
霍靜源當場跳腳:“你胡說什麼?謝小姐怎麼可能跟男的一塊兒走?肯定是剪輯的!”
“真的啊,”那人放下紅酒杯,幾下調出了視頻,“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呢。”
霍靜源湊過頭去。
視頻上,謝木蔓跟一個男生並肩走在一起,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幾十秒,他愣在原地,舉著酒杯的手都僵硬了。
“她……她……”水霧逐漸彌漫了雙眼,“她竟然有小梨渦。”
白天,謝木蔓說出那句“我不需要一個螳螂朋友”時,他開心得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