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見了。
風沙遮眼,韓清在茫茫大漠中,兜了個圈。
韓清伸出雙指,在眼前迅速劃過:
“業火瞳。”
隻見他的眼中,倒影出一座殘破沙殿,斷壁殘垣,歲月在此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韓清走進殿內,兩壁古燈一路通明,一共九副壁畫鑿刻在石壁中,壁畫栩栩如生,上麵剝落著一些金箔,韓清看癡了,他身臨其境,是九副天人交戰的場景:
極寒地,一條冰龍自雪山騰起,口吐寒霜,卻被一人徑直一劍斬去龍頭。
無儘火域,地麵不停爆裂著炎柱,一條火龍在岩漿中嘶鳴,又被人一劍斬去龍頭。
滔天水怒,泛濫一城,電閃雷鳴,城頭又有人借風雷一劍,砍去興風作浪的水龍龍頭。
一龍左眼陰,右眼陽,龍身黑白交彙,剛從亡墓中爬出,被人騎在龍首,一劍斬斷龍頭。
十萬大山裡的擎天古木,原來是一條通天木龍,秋風瑟瑟,葉落一地,木龍被人一劍腰斬。
最後四幅壁畫,上麵是一片空白。
韓清再度燃起業火瞳,可隻能看見第六副壁畫上一些模模糊糊的虛影。
另外三副他都不清楚,到底是真的留白,還是他眼力不夠。
韓清走過長廊,隻見一座祭壇。
一道陽通過祭壇頂部微裂的岩壁折射進來,陽下無數塵粒在翩翩起舞,最終落到女子身上。
祭壇中一共九道靈牌,女子在虔誠跪拜最左邊一位,靈位前的香爐中燃著三根沉木香。
煙氣綿長如龍遊九天。
上等沉木素有一片萬錢的說法,加之那顆價值連城的避水珠,韓清覺得這女子,非富即貴。
“不肖子孫周蒹葭前來祭拜先祖。”
周蒹葭拿出一紙祭文,於沉木香上燃著,她口中複述著祭文內容:
“天垂暮雲,地灑寒霜,清明今至,族人同傷。祖父生於亂世,勵誌功成,半生英名,一世仁德。
今祖西去,空留遺訓。然祖之德行,已植根心田。幸蒙祖蔭,家境殷康,然今江山多事,風雨飄搖,亂臣賊子,圖我家業,奸祟小人,落井下石,望祖明鑒,助我一臂,授不傳之功,破絕地之境。
伏惟尚饗!願祖在天之靈,護我族人昌隆,佑我子孫安康。”
周蒹葭又虔誠一拜後,抬頭隻見香爐中煙氣幻成四字:
枯木逢春。
周蒹葭心中大喜,這就是祖傳劍法“枯葉葬龍”失傳已久的最後一式。
四字散去,隻見一個小人握著一柄劍,開始演練劍招。
可這時,祭壇的陰影裡走出一位背棺人,他沉默的走到香爐旁,伸出背棺的一手,要奪走這縷香火氣。
韓清掏出另一副金紋麵具戴上,手中凝出一把白玉劍,一劍直刺古道背棺人。
果真是一道風沙。
“天道身第七境嗎?可憑借意象殺人。”
韓清借風沙迷眼,迅速將那縷香火氣吸到手中。
遠在一處不知名義莊的一個男人,放下了背上的一道棺木,重重的落地聲讓地麵一震:
“那把劍是白玉京?青鋒錄上第七人斬魂人清寒?”
“九境武道身確實難纏,不過此人極少在江湖露麵,他為什麼會在誅龍天墟?”
男人心中滿是疑惑,他走到一所棺木前,一掌破開,裡麵躺著的是前任百曉樓樓主,不過他已全身長滿屍斑,安詳的躺在棺內。
男人隻是俯下身子,拍了拍死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