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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辦公室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咚咚咚......”
蘇憐春清冷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老板，您要的遊艇已經安排妥當了。”
門內，程冬兒猛地抬起頭，眼中水光未退，滿是驚慌和懇求，無聲地對著江景衍搖頭，生怕門外的人進來。
江景衍看著她這副受驚小動物般的模樣，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故意揚聲道：“進來。”
門把手轉動，蘇憐春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她腳步微頓，白皙的臉頰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層極淡的紅暈。
隻見程冬兒正慌亂地背對著門口，深深埋著頭，恨不得把臉藏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無地自容的羞窘。
蘇憐春甚至不需要看清正臉，光是那熟悉的背影和此刻這曖昧到極致的氣氛，她就知道這人是哪個小姐妹。
蘇憐春麵色如常，目光平靜地轉向江景衍，仿佛剛剛什麼特彆的事都沒映入眼簾。
“老板，準備幾點出發？”
江景衍瞥了一眼腕表，銀色的表盤上指針清晰地指向十點半。
“十一點吧。”他語氣隨意，接著吩咐了一句：“記得把夏舒望也叫上。”
蘇憐春微微頷首，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轉身便退了出去。
隻是纖手搭上門把，即將帶上門的那一刻，她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她沒有回頭，清淡的嗓音卻飄了進來，精準地落進程冬兒耳中：
“冬兒，菜，就要多練練哦。”
......
又過了二十分鐘。
江景衍將程冬兒圈在懷裡，瞥見她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心頭莫名一躁。
他的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不準哭，再哭我要生氣了！”
誰知這一聲低斥非但沒止住眼淚，反而讓她哭得更凶了。
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卻緊緊的咬著下唇，不讓一絲嗚咽漏出來。
少女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甚至壓抑不住地打了個細細的哭嗝，模樣委屈得不行。
江景衍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心頭那點煩躁瞬間被澆滅，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下來。
他伸手抽過桌上的紙巾，輕柔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淚痕。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低聲哄著，帶著幾分難得的妥協：“是老板錯了。”
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眼睫和紅透的鼻尖上，江景衍有片刻的晃神。
在這個受了委屈也隻敢掉眼淚的小受氣包身上，他總能依稀看到幾分...林妤妤的影子。
程冬兒抽噎著，聲音斷斷續續，還夾雜著小小的哭嗝。
“下次...嗚...不...不要開門了...”每說幾個字就要喘一下，可憐極了。
“好好好，不開門了，以後誰敲都不開，”江景衍說著，指腹抹過她濕滑的臉頰：“咱不哭了，嗯？”
“嗯、嗯...”程冬兒這才勉強止住哭聲，用力地點了點頭，像隻終於被順毛安撫好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