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
江景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習慣性的喊了一句：“小寶貝，給我一杯溫水。”
無人應答，江景衍又喊了一句：“杜昕言？”
七年了，哪怕狗養七年也有感情，一時間江景衍還真有點不習慣。
現在的杜昕言才十三歲，也不知道十三歲的杜昕言長什麼樣？
起床後，江景衍準備去浴室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剛推開浴室門，就看到林妤妤正在洗衣服。
江景衍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有洗衣機，你怎麼還用手洗衣服？”
林妤妤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
“用洗衣機太浪費水和電了，我起來也沒事做，就……就想著把衣服洗了。”
她說著，指了指旁邊已經洗好的幾件衣服：“都快洗好了。”
江景衍忍不住吐槽道：“有洗衣機不用，我看你是沒苦硬吃！”
說著，便打趣起來：“你手裡拿的什麼？我懷疑你洗衣服是假，滿足自己的特殊癖好才是真的。”
林妤妤被他這麼一問，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裡拿的是江景衍的內褲。
林妤妤急忙將手藏到了身後，小臉瞬間染上了紅暈，連耳尖也是如此。
“我……我才沒有，你彆亂說。”林妤妤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你這人是可愛做的麼？”江景衍壞壞一笑道。
林妤妤看見江景衍一臉壞笑，當即明白他是在調戲自己。
林妤妤有些羞惱，將手裡的四角褲扔向江景衍。
江景衍隨手接住：“下次用洗衣機洗就行，我要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的手比我的手還粗糙，我去晾衣服，之後在陪你去找工作。”
說完轉身就走，林妤妤看著江景衍的背影，心中想著江景衍是不是在關心她？
……
夏日炎炎，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
林妤妤找了一上午工作，可惜沒有一份工作願意要她。
就算有店家對她感興趣，一聽她隻能做二十天，都是立刻搖頭拒絕。
“小結巴，這家咖啡店寫著招服務員可以短期，要不要去試試看？”江景衍指了指前方一家裝潢簡約的咖啡店，門口貼著一張醒目的招聘啟事。
“服……服務員！”林妤妤一聽急忙搖頭，她一想到要和那麼多陌生人打交道，心裡就忍不住發慌，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我……我不行的。”
林妤妤目光四處遊移，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穿著小熊玩偶服的人正在發傳單。
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那邊：“江景衍，那個，我感覺我可以的。”
江景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出聲來：“就你這小身板，我都不想打擊你，再說了，發傳單一天才幾十塊錢，二十天掙到江大的學費，你怕是在做夢。”
林妤妤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裡升起一種失落的情緒。
“你這種內向的性格，服務業就彆想了，打螺絲倒是有你的份。”江景衍半開玩笑地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打螺絲也是可以的！”林妤妤抬起頭眼神堅定。
“……”這次輪到江景衍無語了：“工廠不要短期工。”
林妤妤終於忍不住，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江景衍，你說，我是不是好笨啊？”
“是挺笨的。”
“你這人！”林妤妤還以為江景衍會安慰一下她，卻沒想到沒安慰反而補了一刀。
此時的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命氣息，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林妤妤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活著浪費空氣，死了還要浪費土地。
“至於這樣麼？”江景衍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笑出了聲。
“你……你還笑我！”
“你雖然笨笨的，但我覺得你這樣很可愛。”
“可……可愛有什麼用：”林妤妤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點小開心，可很快又變得惆悵起來：“江景衍，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你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
“要聽實話麼？”江景衍說了一句林妤妤讓林妤妤不明所以的話。
“什……什麼實話啊？”
“其實你已經很棒了，比如你的高考分數就比我高很多，這一點我比不上你，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是不完美的，我也一樣，甚至連天上的月亮也經常不圓，
還有……你可以大膽自信一點，我們雖然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卻可以嘗試著去改變自己的未來。”
林妤妤聽了這話，陷入了沉思，學校的老師教會了她各種知識，卻沒教過她如何做人。
有時候和她覺得江景衍和自己並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此時江景衍仿佛成了她的人生導師。
江景衍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十一點五十二分，便想著先去吃個午飯再說。
“找工作的事放一放，先去找個地方吃飯，我都快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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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衍說完，直接拉住了林妤妤的小手，無視了她的反抗。
“你……你不用拉著我，我會自己走的。”
“這商業街人流多，萬一你走丟了，那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