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衍推開輔導員辦公室的門，徑直走到輔導員麵前，語氣乾脆利落：“羅導，我想請個假。”
輔導員抬起頭，眉頭微皺，他看起來三十出頭，國字臉，穿著一件格子襯衫，金框眼鏡後的目光透著幾分嚴肅。
他放下手中的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又請假？江景衍，你來江大還不到兩個星期，上課的時間加起來有五天嗎？你這樣的態度，彆人要是都學你，我這工作還怎麼乾？”
江景衍不為所動，依舊直截了當：“你就說批不批吧？”
“不批！”羅導斬釘截鐵地回絕。
“行吧。”江景衍聳了聳肩，隨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
羅導見狀，臉色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譏諷：“怎麼，又要給周校長打電話是吧？”
江景衍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你不批，那我也沒辦法啊。”
“我批，我批，你有後台，你了不起！”
江景衍毫不避諱，笑著回應：“有後台確實了不起。”
羅導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拿起筆，在請假條上簽了字。
江景衍接過請假條，隨手從背包裡掏出一條“和天下”香煙，輕輕放在輔導員的桌上。
輔導員一愣，眉頭皺得更緊了：“江景衍，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景衍聳了聳肩，語氣輕鬆：“你就說你要不要吧？不要可以還給我。”
羅導盯著那條煙，又看向了窗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示意江景衍可以走了。
江景衍自然不是閒得蛋疼才請假，而是不久前接到了溫詩倩的電話，對方約他見麵，想談談直播項目的事。
……
……
“江先生、江先生……”
江景衍正站在江大校門口等出租車，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他轉過身，發現叫住自己的竟是陳玉芳，那個白血病女孩小兮的母親。
“陳阿姨？”江景衍有些意外。
陳玉芳快步走到他麵前，臉上帶著幾分局促和感激：“我正想去保安室問問，看他們知不知道你在哪棟樓上課，沒想到在校門口就碰到你了。”
“您找我有事？”江景衍語氣溫和，笑著說道。
陳玉芳連忙擺手：“沒事，沒事！阿姨就是想謝謝你。”
“要不是你，小兮的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是個大好人，真的非常感謝。”
江景衍笑了笑，沒接話。
好人？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在他眼裡，自己不過是個生意人，無利不起早的那種。
“江先生，我也沒什麼能答謝你的……”陳玉芳說著，將手裡綁著腿的小母雞和一袋雞蛋遞了過來：“這是老家山裡養的，雞蛋也是自家雞下的，不值什麼錢，但都是很健康的東西。”
江景衍看著那隻撲騰的小母雞，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帶進學校？顯然不行！
帶回家養？更不現實！
送去菜市場宰了再帶回家？麻煩！
“這……”江景衍猶豫了一下，委婉道：“陳阿姨，這小母雞還是帶回去燉湯給小兮補補身子吧。”
“家裡還有呢！江先生，你就收下吧，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陳玉芳語氣堅決，眼眶微微發紅：“你要是不收，阿姨隻能給你跪下了。”
話音剛落，她作勢要跪，江景衍連忙伸手扶住她：“彆彆彆！我收下就是了。”
這時，他叫的出租車正好到了。江景衍無奈地接過小母雞和雞蛋，上了車。
車上，他盯著那隻不安分的小母雞，心裡一陣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