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鴻遠看著她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氣得胸腔起伏。
“沒人會知道?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眼神沉沉地盯著女兒,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冷硬。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為江景衍得罪的人很少麼?他斷了多少人的財路你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他身敗名裂!”
“你以為你們的事能瞞到什麼時候?等事情敗露那天,不光是你,連我們溫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儘!”
溫詩韻:[那就等真到了暴露的那天再說!總之,我不準你動他一根手指頭!]
溫鴻遠被她這話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的整個人都要紅溫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氣死我!死了也好,正好下去給你媽賠罪,是我沒教好女兒,讓她這麼作賤自己!”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隻是不想您插手我們的事……]
溫詩倩連忙端著水杯過來,扶著父親的後背輕輕順氣,輕聲勸道,
“爸,你少說兩句,氣壞了身子怎麼辦?你放心,江景衍肯定會娶詩韻的!”
她一邊給父親遞水,一邊偷偷給溫詩韻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彆再硬碰硬。
餐廳裡的空氣像被擰緊的弦,繃得讓人喘不過氣。
溫鴻遠順了口氣:“會娶?會娶就不會躲著我這麼久了!”
他此時覺得自己這小女兒,真是在某方麵遺傳了她媽!
溫詩韻垂下眼睫,匆匆比了句:[爸,我先回房間了。]
不等姐姐和父親再有回應,她便轉身快步離開餐廳,背影透著一絲難言的情緒。
餐廳裡隻剩溫詩倩和溫鴻遠,他望著小女兒離開的方向長長歎了口氣,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疲憊。
“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麼?當初我也是瞞著小韻的母親,騙她說自己是單身......”
溫詩倩聞言,柔聲勸道:“爸,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糊塗,沒做過些後來想起來後悔的事呢?”
溫鴻遠聽見這話,眼神複雜地看向大女兒,語氣重了幾分。
“你可千萬彆學你妹妹,被那些虛無縹緲的愛情糊住了心眼!”
“爸,你放心。”溫詩倩連忙點頭:“我很清醒,絕對不會學妹妹那樣,去給彆人當小三什麼的。”
溫鴻遠聽見大女兒說的絕對不會給人當小三,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
而後,溫鴻遠同溫詩倩說了一聲,便讓仆人備車,一路駛向城郊那處桃源深處。
此時正是三月,漫山桃花盛開著,一陣春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桃花,美得令人心折。
他立在那方孤零零的墓碑前,指尖輕輕撫過碑上“王疏月”三個鐫刻的字,聲音被風揉得有些散。
“你說我該怎麼辦?是該動用些權力,硬逼著江景衍娶了小韻,還是...就讓她走自己的路?”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穿著件黑色的長裙,站在桃花樹下,手裡拿著本詩集,風一吹,花瓣落了你滿身,你慌慌張張去拂,倒像是把春天都攏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