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煙雨朦朧的江南,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路向北,馬蹄踏過青翠的平原,穿過綿延的山脈,最終來到了一望無際的草原。
時值盛夏,碧綠的草浪一直延伸到天際,與湛藍的天空相接,遠處幾座白色的氈房點綴其間,炊煙嫋嫋升起。
"藍湛!快看那邊!"魏無羨突然勒住韁繩,興奮地指著遠處。
一群野馬正在草原上奔騰,領頭的是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鬃毛在風中飛揚,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碧綠的原野。
藍忘機順著他的指向望去,隻見馬群踏起陣陣煙塵,氣勢磅礴。
他剛要開口,就見魏無羨已經一夾馬腹衝了出去:"我們比一比,看誰先追上那匹領頭的黑馬!"
棗紅色的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馬群。藍忘機搖頭失笑,卻還是催動坐騎跟上。
他身下的白馬是臨行前藍曦臣特意準備的,通體雪白,四蹄如墨,此刻在陽光下奔跑起來,宛如一道白色的流光。
風聲在耳邊呼嘯,魏無羨回頭望去,隻見藍忘機白衣翻飛,衣袂飄飄,在碧綠的草原上格外醒目。
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整個人宛如謫仙臨世。
魏無羨看得有些出神,結果一個不留神,被馬兒一個急轉彎顛得差點摔下去。
"魏嬰!"藍忘機瞬間提速,一把攬住他的腰,將他帶到自己馬上。
"哎呀,失誤失誤。"魏無羨靠在藍忘機懷裡,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反而得寸進尺地往他懷裡蹭了蹭,"還是含光君的馬術好。"
他能感受到藍忘機胸膛的溫度,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草原清新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藍忘機低頭看他:"專心。"
"我很專心啊。"魏無羨仰頭,笑得狡黠,"專心地看你。"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撫上藍忘機的臉頰,"含光君騎馬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藍忘機耳尖微紅,彆過臉去,卻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了些。
魏無羨趁機在他頸間輕啄一口,惹得藍忘機呼吸一滯。
兩人就這樣共乘一騎,慢悠悠地在草原上漫步。
遠處的地平線上,夕陽漸漸西沉,將整片草原染成金色。
魏無羨靠在藍忘機肩頭,指著天邊的雲霞:"看,像不像雲深不知處的晚霞?"
藍忘機凝視片刻:"更遼闊。"
"是啊,"魏無羨感歎,"這裡的天看起來更高,地更廣,讓人忍不住想..."他突然轉身,在藍忘機唇上重重親了一口,"做點壞事。"
藍忘機眸色一深,正要說什麼,卻被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打斷。
遠處走來幾個牧民,趕著羊群往氈房方向走去。魏無羨立即坐直身體,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惹得藍忘機無奈搖頭。傍晚時分,兩人在一處湖泊邊停下。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天邊的晚霞,呈現出夢幻的紫紅色。
魏無羨迫不及待地脫了靴子,赤腳踩在淺灘上,清涼的湖水沒過他的腳踝,細軟的沙子從腳趾縫間流過,舒服得他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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