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山門前的驚雷與靜室內的無聲誓約之後,雲深不知處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鍵,裹挾著定情宴日益臨近的雀躍與忙碌,飛快地向前奔流。
正如魏無羨所言,定情宴的所有事宜,幾乎被他一手包攬。
藍忘機起初看著兄長藍曦臣案頭堆積如山的賓客名錄、禮單草稿、宴席流程,以及魏無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碌身影,心中不忍,幾次三番想要幫忙。
“藍湛,”魏無羨總是能精準地在他開口前出現,或是從堆積的卷宗後探出頭,或是風塵仆仆地從外麵歸來,帶著一身陽光或夜露的氣息,笑容狡黠又溫柔地將他按回座位,“說好了要給你一個驚喜的。這些瑣事交給我和藍大哥就好,你呀,”他湊近,指尖輕輕拂過藍忘機微蹙的眉心,帶著不容拒絕的親昵,“就安心等著做我最好的‘驚喜’。”
他的眼神帶著安撫,也帶著一絲藍忘機熟悉的、屬於他的篤定與掌控感。
仿佛這足以讓尋常世家籌備數月甚至半年的盛大儀式,於他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藍忘機看著他眼底不容置喙的堅持,還有那份為他打造驚喜的認真,心中的擔憂便化作了暖流,無奈卻也縱容地點了頭。“……好。”他應道,清冷的聲音裡是全然交付的信任。
於是,魏無羨便成了雲深不知處最忙碌的身影之一。白日裡,他或與藍曦臣在雅室對著賓客名單細細斟酌,確保既不失禮數,又能將那些真心祝福之人悉數請到;或在議事廳與負責宴席的管事敲定菜式,既要符合藍氏一貫的清雅,又要兼顧魏無羨自己那點無傷大雅的、對美食的偏好;或親自去庫房挑選最上乘的錦緞、靈玉,為定情宴的信物做準備;更多時候,則是神神秘秘地窩在專為他開辟的、靠近靜室的一間偏室裡,不許任何人打擾,據說是親手設計定情宴上最重要的環節。
然而,無論白日裡如何忙碌,如何神出鬼沒,到了暮色四合、倦鳥歸巢之時,魏無羨必定會準時出現在靜室。
他身上或許還帶著筆墨的清香、或沾染了庫房木料的微塵、或是剛從山下采買歸來的一身煙火氣,但踏入靜室的那一刻,所有的風塵仆仆便瞬間斂去,隻剩下對著藍忘機時那份溫潤如玉的笑意。
“藍二哥哥,我回來了!”他總是這樣喚著,聲音清朗,帶著少年人歸家般的雀躍,仿佛白日的繁忙從未存在。
他會極其自然地湊過去,有時是討一個擁抱,有時是靠在藍忘機身邊看他撫琴,有時隻是安靜地坐在他對麵,捧著藍忘機早已為他備好的清茶,絮絮叨叨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趣事,比如哪次恰巧碰見哪位管事被一隻靈貓追得滿山跑,或是山下的糖鋪出了新口味,他順手買了一些回來。
他從未晚歸,神情也總是輕鬆愜意,眉宇間不見絲毫被繁雜事務壓垮的倦色。那份遊刃有餘的姿態,仿佛籌備一場足以震動修真界的定情宴,對他而言不過是閒暇時的消遣。
藍忘機起初還有些疑慮,擔心他過於勞累,但見他每日精神奕奕,氣色紅潤,眼神清亮,甚至比往日更添幾分神采,那份擔憂便也漸漸放下。
他的魏嬰,本就是如此強大而神秘的存在。既然他說無礙,那便是無礙。藍忘機便也安心享受起這份“等待驚喜”的閒暇。
藍忘機的閒暇時光,起初是在蘭室度過的。聽學仍在繼續,隻是氣氛早已不同。藍啟仁依舊嚴肅,但弟子們的心思,顯然已不在艱澀的典籍之上。
每當藍忘機踏入蘭室,無數道或好奇、或豔羨、或探究的目光便如影隨形。休息間隙,總會有膽子大些的世家弟子圍攏過來。
“藍二公子,魏公子籌備得如何了?定情宴上可有什麼特彆的安排?”有人難掩好奇。
“藍二公子,你和魏公子……你們是從小就……”有人試圖探尋青梅竹馬的秘辛。
“藍二公子,魏公子私下裡是不是也那麼……呃,厲害?”還有人對魏無羨的真實實力充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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