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的聲音不卑不亢,他刻意模糊了係統和薑婉悅的存在,將一切都歸結於“那位前輩”,如果鄒光明和陳道明有點腦子的話,就不會在追問下去,畢竟“那位前輩”很有可能是為頂級強者。
而且,他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歸結到了陳磊等人的身上,自己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就算是說破天,也不過是防衛過當的罪責,但罪不至死。
甚至,為此他不惜以心魔起誓,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的。
在這生死關頭,他隻能賭,賭鄒長老比較公正,賭自身極詣劍體能帶給懸劍山的價值,能壓得過陳道明的怒火。
陳道明氣的渾身發抖,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林淵。
“黃口小兒,血厚噴人!鄒長老,莫要聽他狡辯,如今證據確鑿,依我看......”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鄒長老便直接開口打斷了陳道明的話。
“好了。”
鄒光明的目光停留在林淵的身上,眼神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心魔起誓?那位前輩?”
他知道這個大陸上有著很多隱士高人,若是冒犯了可能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無法知曉林淵口中那位高人的身份,但至少,林淵是懸劍山的弟子。
想通了這一點,鄒光明便對著陳道明道:“陳長老,按照懸劍山的規矩,弟子之間不得私下鬥毆,因鬥毆將一方致死,當由執法堂審訊,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此事豈能由你一言而決?私自動刑?”
“還是說——”
說到這裡,鄒光明微微停頓,眼神變得鋒銳起來。
“這外門,已是你陳道明的一言堂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冰冷的威壓以他為中心向外散開,讓陳道明的臉色瞬間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不...不敢!鄒長老言重了。”
陳道明慌忙躬身,對著鄒光明連連道歉,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陰狠。
鄒光明不再搭理陳道明,繼續對著林淵道:“小子,隨老夫去執法堂走一趟吧,是非黑白,自由公論,若是你所言屬實,懸劍山自然會還你公道,若你有半句虛言......”
鄒光明目光一凜:“後果,你當知曉。”
林淵聞言心中一凜,他賭對了,但是危機仍未解除,懸劍山的執法堂凶險無比,進去之人能安然無恙離開的不過一手之數。
但目前這是他唯一的生路,至少還有這公開審訊的機會,總好過被陳道明當場擊斃在這裡。
“弟子遵命。”
林淵抱歉,語氣仍舊不卑不亢。
“嗯~”鄒光明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鄒光明。
“至於你...看好你的弟子,帶他去療傷,劉陽和王剛這兩個人的屍體,也一並收拾了,移交執法堂。”
“此事,在執法堂未能結案之前,不得對外泄露半分,否則以判門論處!”
“是...”
陳道明低著頭,含糊不清的回應道,隻不過此時他眼中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一般,指甲深深的插進掌心之中。
鄒光明不在多言,袖袍一卷,一股柔和的玄氣將林淵托了起來,兩人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懸劍山主峰的方向疾馳而去。
陳道明站在原地,怒火止不住的狂湧,他看著地上劉陽的屍體和重傷的陳磊,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緩緩地抬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林淵消失的方向,殺意洶湧而出。
“林淵...你以為執法堂能保得住你麼...敢動我的人,老夫定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