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執事話鋒一轉，目光陡然間變得鋒利起來。
“你之前所言，陳磊王剛等人恃強淩弱，欺辱在先，殺人滅口之後，你被迫反擊，可有證據？除了你自己的心魔誓言，可有其他的證人，證物？”
果然......
林淵心裡一沉，果然還是回到這個核心的問題上來了，證人？當時在場的除了陳磊那幾個，就隻有他自己了。
陳磊重傷，即便是開口，也不會說實話，證物？怕是王剛和劉陽的屍體早就被處理過了，即便是查屍，也不可能有什麼收獲。
“沒有，當時隻有我們幾個人在場。”
林淵如實回答道。
“那你獲得極詣劍體，獲得劍靈根和劍骨是在之前，還是之中？”
莫執事聲音平淡，但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林淵的麵部表情，像是要看出什麼端倪一般。
隻要林淵臉上表露出一絲說謊的表情，那他下半輩子就死在這寒鐵獄中就行了。
林淵的雙眼微微眯起，莫執事這話，問的就比較有深度了。
若是在之前，他便有隱藏實力，蓄意殺人之嫌，搞不好會落人口實，對自己不利。
若是在衝突之中，則更加符合被迫反擊，絕境求生的邏輯。
可壞就壞在，他之前所說自己這一身實力，全部歸功為一位前輩，而並非是突然覺醒血脈，這一點若是解釋不好的話，搞不好過兩天就能吃上斷頭飯。
不過——
林淵早就猜到了這點，答案也早在心裡準備好了，當即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衝突之中。”
“莫執事，您或許不知道，我先前有對鄒長老如實說過，我這極詣劍體，歸功於一位前輩，具體是誰，我不能說。”
“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位前輩在臨走之際，將一枚玉佩交於我，而在與王剛等人的衝突中，王剛擊碎了我的玉佩，而我也在一陣強光後，獲得了極詣劍體。”
“否則的話，我若是提前有此力量，又怎麼可能在這懸劍山當了七年雜役，任人欺淩？”
莫執事看著林淵，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
林淵目光坦然，毫無躲閃，他說的本就是事實，係統的出現本就在王剛動手的那刻。
隻不過，他刻意的將係統變成了那位前輩而已。
良久，莫執事微微頷首，似乎接受了林淵這個說法。
他再次開口，問出了一個讓林淵意想不到的問題。
“你可知，為何鄒長老會親自過問此事，並且將你帶入執法堂審訊，而並非由陳長老處置嗎？”
林淵聞言一怔，隨即搖了搖頭。
這也是他心裡的疑惑。
莫執事的目光投向黑暗，緩緩的道：“因為，你在覺醒劍體的時候，有人感應到了。”
“有人感應到了？”
林淵心中巨震，要知道他當時的位置可是雜役峰，也就是懸劍山最偏僻的角落，誰能感應到？
而且那人感應到的是什麼？是戰鬥波動麼？還是特殊的氣息？
“嗯，感應到了一種無比純粹的劍意。”
莫執事的語氣帶著一絲複雜：“那種劍氣，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雖然僅僅隻出現了一瞬，但卻也驚動了後山禁地。”
後山禁地？
林淵聞言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