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都當理所當然，也看不到我的付出，那不如分清楚點，以後誰也彆去牽扯誰。”
“以前我給家裡的，就當還你們養育之恩，以後我賺錢隻為自己，隻為自己的小家，家裡的地沒我的份，那我也不會來乾活。”
石鐵柱紅著眼眶，強壓著情緒。
他也沒想到隻是想結婚，這麼個正常人都應該有的念頭，怎麼提出來爹娘就這樣，他們有把自己當兒子看嘛。
還是說，隻是個乾活賺錢的工具，幫著他們養大哥養大哥的孩子，等以後沒用了再一腳踢出去，現在都不領情以後更不用提了。
石父也較上勁了，他不信這些年聽話的小兒子，突然能這麼甩開他們，到時候沒地方住，還不是要滾回來乖乖乾活賺錢。
他們本來也不是親生父母，他能撿他回來養著，給他一口吃的就是救他的命，他就應該為他們付出一切才對。
不然他早死了，哪裡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
不識好歹的東西！
石鐵柱顧不上自己受傷的腿，把村長也叫來見證，雙方寫好分家字據，又把斷親書給寫了，簽字按手印分家也就成了。
村長看看他們欲言又止：“哎，鐵柱啊，你這真要答應這麼分家？”
“嗯，不管怎麼說，他們到底生養我一場，就隨了他們願吧，以後大家各過各的，我不想一輩子這麼乾活賺錢養大哥孩子到老。”
“人都有私心，我也有，我想有個家哪裡錯了呢，既然爹娘不許，那隻能分家另開鍋灶。”
石父見村長要說什麼，眼神帶著幾分警告：“村長慎言，現在我們雙方都沒意見，你就彆多說什麼了。”
村長歎了一口氣：“成吧，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我確實不好說什麼，不過這到底是養大的孩子，你們也彆太心狠了。”
“那草棚子哪裡能住人，你們好歹修繕下房頂吧，不然這下雨是要生病的。”
“嗬，他那麼骨氣硬，自己修就是了，要是後悔回來跪下求我，我也許會重新接納你，不過以後你要拿侄子當自己的孩子養。”
石鐵柱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就是病死在外麵，也跟你們沒關係了，以後大家就是陌生人，每個月我隻管給十五塊錢養老費就行。”
石父見他這樣油鹽不進，氣得臉色鐵青：“好，那就隨你，看你骨頭有多硬。”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孩子，就是養不熟。
村長看著這一幕眼神複雜，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了。
石鐵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來到草棚，以前就是蓋得牛棚，後來大隊集中養牛後，這裡的也就廢棄掉用來堆柴火了。
把背簍放在草棚，本來也沒值錢物件，放著也沒什麼事。
拄著拐杖去找了幾個兄弟過來，準備把草棚修繕下弄個門，以後這就是自己臨時的家了，後期再自己一點點蓋個房子。
猴子幾人聽完事情來龍去脈，氣得麵色漲紅著，舉起拳頭就要去石家討個公道：“石哥，他們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你也是他們的兒子，這就算偏心眼的，也不會不把你當人看吧，這簡直就是當你是奴隸，一輩子為他們當牛做馬該不夠。”
“居然還要你為侄子當牛做馬，現在都能這麼過分了，可想而知，就算你真付出一切也沒用，等不能賺錢就會被踢出去。”
石三歎了一口氣：“猴子你先彆著急，石哥這麼做肯定有他道理，我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與其跟他們掰扯不清當牛做馬一輩子。”
“反而不如現在徹底斷乾淨，以後就是窮一點心裡暢快，再說了石哥有力氣有本事，賺錢也就是時間的事。”
“隻是石哥你要想清楚了，這斷乾淨絕不能回頭，那就是當陌生人，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猴子也跟著點頭：“對，我們都知道石哥你對他們看重，可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是拿你當家人看的。”
“你要是對他們心軟，那就是苦你自己的，地裡的活都是你在乾，現在把你趕出去，等農忙時候肯定會找你去乾活。”
石鐵柱扯了扯嘴角，眼神堅定道：“不會了，我對他們徹底寒心，我受傷他們當沒看到，現在都這麼對我更彆說以後。”
“就算我對他們再好也沒用，他們眼裡隻有我大哥，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都是兒子就算偏心，也不至於這麼過吧。”
猴子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那個石哥，我說句話你彆生氣啊。”
“嗯，你說。”
“我是覺得你爹娘一家都病秧子，這你就算不是病秧子，也不會體格這麼好，而且你們長得也不像啊。”
石三一愣：“……猴子這話有點道理啊，石哥你覺得偏心成這樣的爹娘有嘛，正常人家不太會這樣，你真是他們親生得嘛。”
石鐵柱沉默著沒說話，腦子有些嗡嗡作響。
這個他也不知道，從記事開始就在家裡，這裡要不是他的家，那哪裡才是他的家。
“不清楚，不過也不重要了，現在看清楚這些，也比以後被吸乾血看清楚，卻無能為力要好。”
“我現在年歲不算太大，能乾活能賺錢，現在還來得及，以前的事我不想掰扯了，朝後看吧，你們也彆去找他們，就是陌生人而已。”
石三張羅著：“好了兄弟們，咱們也彆耽誤時間了，趕緊幫石哥把房子修繕下，等不忙的時候過來上山砍樹，這麼大一塊地夠蓋房子了。”
石鐵柱感激看著他們：“謝謝，等我手裡有錢了，這工錢我給你們。”
“沒事，都是兄弟你現在遇到難處了，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們也就出點力氣而已，土坯我們自己來脫再弄個小院牆。”
“先弄個住處出來，以後有錢了再一點點修房子就是，這一塊地還不錯，拉個院子門口種菜足夠吃了。”
幾人風風火火乾起活來。
天黑之前草棚子前草被砍平整，草棚頂被修好了，簡單用木頭做了個小木床，一個簡陋的住處就這麼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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