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有些心虛彆開臉：“沒有啊，我一直都是聽你的話沒多喝，今天是你讓我喝酒，我才多喝了兩杯，真得。”
周老大滿臉不信：“爹啊，你當我是傻子不成，人家大夫都說了你每天都在喝，一天還喝不低於一斤，不是，你這是拿酒當水喝呢。”
“胡說八道，我去哪裡買酒啊，老大你要相信我，我真沒偷喝酒。”
話音剛落，就看大隊長搬過來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似笑非笑看著老爺子：“爹啊，這裡麵是什麼？”
“那，那裡麵是醃的鹹菜吧，有什麼問題嘛，老二你彆陰陽怪氣的。”
大隊長打開蓋子，看著隻剩下半缸的酒，直接舀了一碗出來遞給周老大：“大哥你嘗嘗就知道了，這是有個鬼的鹹菜啊。”
碗湊近了些，周老大也聞到那酒味了，臉立馬沉了下來，恨鐵不成鋼看著老爺子，心口的火氣壓不住。
“爹啊，我們是為了你好才控製你喝酒，你忘了醫生之前怎麼說的嘛，你再這麼喝下去的話早晚是要喝死，你怎麼能來騙我呢。”
老爺子擺擺手敷衍道：“哎呀多大點事，我又沒有其他喜歡的，平時也就多喝點酒容易，怎麼了，這又不是犯大罪了。”
大隊長看著他開口：“說吧，這酒誰幫你買來的，花了多少錢，拿什麼理由誆騙的。”
“老二你說話客氣點，什麼叫誆騙啊，那是人家好心好意幫我帶的酒，讓你們買你們不願意，我能有什麼法子。”
“是老狗叔吧，他跟你年輕時候就不對付，你說人家為什麼幫你買這麼多酒，為了你好，那確實是的，就是想讓你早點沒了。”
“你還覺得人挺好，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人家恨不得你去死，誰要幫你買酒，就算買回來了也是加水的假酒。”
周老大一巴掌拍在桌上，憤怒道：“爹，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像老二說得這樣，虧我那麼相信你，你居然跟老狗裡應外合騙我。”
“他就是想看咱們家笑話，也就你是老糊塗，還覺得人家好，這到底是哪裡好了。”
父子倆直接吵吵起來，大隊長聽得不耐煩。
“好了好了，現在說那些沒用扯不清楚，你現在活動下身體，看看哪邊癱了，以後也好針對性做下康複，能恢複到什麼樣是什麼樣吧。”
“哎，人家老狗身體健康得很，你說你要是癱瘓了，人來看你都能笑死，爹啊，你可真是對老狗他們一家好。”
“沒笑話給人看，你是自己親自上啊。”
其他人抿著唇憋笑。
“……！！”
老爺子被這麼一番陰陽，落了麵子有些不痛快：“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道理你不懂嘛。”
大隊長直接怒斥：“我懂個屁，我隻知道當初娘懷老四的時候，就是老狗踹娘的肚子流產，爹你是眼瞎沒看到啊。”
“跟個害死你孩子的人勾結一塊去，讓了看你笑話，你可真是老糊塗了，大哥對你就是太客氣了，我對你可沒那麼客氣。”
“沒出息，活了幾十年了也沒出息，人活著就是圖一個骨氣，像你這樣的話還不夠丟臉的。”
周老大看被罵的漲紅著臉的老爺子，心裡隻覺得痛快，平時看著挺精明的，怎麼一到酒的問題就開始犯糊塗。
大隊長給了個眼色：“大哥過來啊，扶著他起來看看，到底是癱哪一邊了。”
“你們兩個兔崽子放下我，我可是你們的親爹，你們這是在大逆不道，我不要下去不要，我沒癱你們聽到沒有。”
人被拖下去後，老爺子剛站定就感覺左邊身子很麻，身體不受控製偏到一邊去，左手抬都抬不起來。
周老大看了眼知道他不是裝的，隻覺得天都要塌了，這老爺子是真偏癱了，這以後可咋辦啊。
“薑寧啊你過來看看，這還能救嘛。”
“嗯，每隔十天需要紮針一次，紮完針後幾天每天都要做鍛煉，至於最後能恢複成什麼樣，就要看老爺子自己得了。”
老爺子看著抬不起來的左手，瞪大眼睛一臉震驚，他醒來後說話自如，根本沒想過自己可能會偏癱，這怎麼就突然偏癱了呢。
周老大皺著眉問：“那要怎麼做鍛煉，是要每天這麼扶著他走嘛。”
“不是，是要做一個康複的器材，大概就是這樣子的，讓他自己扶著走動走動，刺激下筋脈恢複。”
“這半年內，會是最佳恢複期，要是沒能恢複好的話，那以後就是固定下來了，所以這半年再辛苦，爺爺也要堅持一下。”
老爺子板著臉不吭聲，他到現在都有些沒回過神來，隻是喝點酒而已，怎麼就成現在這樣。
大隊長察覺到身旁人的眼神，忙開口提醒：“大哥你看我乾什麼，咱們之前可說好的，爹老宅什麼都給你，你也負責照顧他。”
“口糧錢我來出，醫藥費平攤，現在你看我做什麼，彆指望我來照顧啊，這可是提前都說好了的事。”
周老大嗯了一聲沒吭聲。
大隊長招呼著：“好了人沒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陸陽你們也回去吧，今天辛苦寧寧了，醫藥費是多少來著。”
“親兄弟明算賬，該多少錢是多少錢。”
薑寧想了想搖頭：“爹，我這也沒用藥，診金的話就不算錢了，就正常給我記個兩工分就成。”
她本就是大隊裡的赤腳醫，正常給大隊裡的人治病是給工分分糧食的，隻要收錢的話不合適，被人舉報出去不好說。
大隊長想了想也成：“好，我給你記工分，現在雨小了點，你們趕緊回去彆一會下大了。”
“好的爹，那我們走了，有事的話你隨時去找我。”
“嗯，我知道了。”
等兒子兒媳走了，大隊長披著蓑衣出去，他得去看看堤壩那邊怎麼樣了，可彆出什麼岔子來，明天要是停了的話就沒事。
要是再繼續下的話，那就有些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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