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的三姐讓七七給她剛出生的女兒取名字。
我來為你擴寫成一段溫馨自然的描寫:
七七的三姐剛生了個小女兒,粉粉嫩嫩的,像朵剛綻的桃花。三姐躺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神卻柔得能滴出水來。她拉著七七的手,輕聲說:“七七,你讀書多,心思細,給你小外甥女取個名字吧,算小姨送的第一個禮物。”
七七一愣,低頭看著繈褓裡那張小臉,心裡忽然一熱。她想起小時候三姐背她過河、給她編辮子、偷偷塞糖給她吃的日子。如今三姐把這份溫柔傳給了下一代,還把第一份命名權交給了她。
她輕輕碰了碰嬰兒的小拳頭,低聲說:“那就叫‘知微’吧。‘知’是知道、感知,‘微’是微小、溫柔。願她心思細膩,知冷暖,也知愛。”
三姐聽完,眼角一彎,像月亮升起來了。
七七剛看完小說《窗外》,合上書,手指還停在最後一頁的句號。
窗外正下著雨,細得像針,一根根縫在玻璃上。她沒開燈,屋裡隻剩台燈一圈昏黃,照得書頁發白,像舊信紙。她怔怔望著窗外,仿佛那棵老樟樹後麵,真藏著一個穿著學生製服、背著書包的背影——江雁容,或是她自己。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是看完了一本書,而是偷偷過完了彆人的一生。那種疼,不劇烈,卻像雨後青苔,一點點爬滿心臟。她伸手摸了摸窗玻璃,指尖冰涼,像摸到一頁翻不過去的時光。
雨聲漸密,七七沒動。她知道,明天醒來,她還得回去做那個成績平平、話不多的高二女生。但此刻,她允許自己在這扇窗前,站成一部未完的續集。
七七也特喜歡這個粉嘟嘟的胖外甥女,眼睛一彎,像兩枚小月亮掛在臉上。她伸手輕輕戳了戳那藕節似的小胳膊,軟得跟剛蒸出來的年糕似的,一碰就一個窩。小丫頭咧嘴一笑,沒牙,卻笑得理直氣壯,像天下她最大。
“姐,”七七抬頭衝三姐樂,“這孩子有福相!你看這耳垂,厚得能掛耳環;這手背的窩窩,能盛兩滴蜜。將來準是吃不完的好飯、遇不完的貴人,走到哪兒都有人疼。”
她一邊說,一邊把臉湊過去,鼻尖貼著那奶香的小臉蛋,深深吸了一口,像要把這團甜香揣進兜裡。小外甥女不知怎麼竟聽懂了似的,噗地吹出一個口水泡泡,啪一聲破了,濺了七七一臉。七七愣了半秒,笑得比剛才還響:“瞧見沒?才幾天就會打賞小姨了,這氣派,大富大貴!”
七七在三姐家一蹲就是小半個月。
每天清晨,她光著腳去廚房,先給三姐煮一壺紅棗枸杞水,再給小知微衝奶粉。奶香一飄起來,那團粉嘟嘟的小肉球就在嬰兒床裡蹬腿,像隻待哺的麻雀。七七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小腦袋軟軟搭在她肩窩,呼吸一下一下,像春風吹湖麵,吹得她心裡起了圈又圈漣漪。
白天,她推著嬰兒車到小區花園曬太陽。桂花落英,她撿兩瓣貼在小知微的眉心,當花鈿;再撿兩瓣塞進自己日記本,當書簽。旁邊老太太們逗她:“姑娘,這麼喜歡孩子,趕緊自己生一個!”她笑笑,沒接話,隻把遮陽棚往前一拉,像給整個搖籃蓋了個小小的家。
夜裡,三姐夫妻早睡,客廳隻留一盞廊燈。七七盤腿坐在木地板上,麵前攤著沒寫完的備課筆記,耳朵卻豎著聽嬰兒房的動靜。知微一哼,她比誰都先衝進去,光腳踩著微涼的地板,心裡卻滾燙——原來“家”不是四堵牆,是有人等你去抱、去哄、去心疼。
那天半夜,三姐揉著眼睛出來,看見七七正晃著搖籃哼《茉莉花》,小聲說:“你乾脆留下給我當保姆得了,工資照發。”七七搖頭,卻忍不住把知微的小拳頭包進自己掌心,像包住一顆會跳的心臟。她忽然想起自己租的那間朝北的單身公寓:回去以後,鍋是冷的,桌是空的,連影子都隻有半個。
第二天一早,她推著知微去菜市場。小販掀開籠屜,白汽轟地冒出來,像一團雲落進人間。她買了玉米、排骨、胡蘿卜,還買了一尾活鯽魚,說要給三姐燉下奶湯。走過賣盆栽的攤子時,她順手挑了一盆迷你綠蘿,三塊錢,用塑料袋兜著,像拎回一兜子綠意。
傍晚,她把綠蘿掛在嬰兒床頭的窗欞上,夕陽一照,葉子透亮,像一串串小心願。知微蹬著腿去夠,七七握住她的小腳丫,輕輕說:“彆急,等你長大,小姨給你一個大窗子,窗外有樹、有河、有風箏,還有一隻胖橘貓——小姨自己攢錢買,寫你的名字,也寫我的。”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想要一個家,並不是想逃開孤獨,而是想把此刻胸腔裡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安放在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落——那裡奶瓶叮當當,綠蘿爬滿牆,黃昏有排骨湯翻滾的聲響;那裡,她可以是七七,也可以是誰的媽媽、誰的妻子,更是她自己。
夜裡,她趴在嬰兒床邊,寫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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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賺錢,首付三十平,朝南,帶窗,窗外能種花。”
寫完,她把紙條塞進知微的紗布尿布底下,像把一顆種子埋進春天的土壤。
七七才十九,身份證上明明白白寫著“2006年5月生”,連法定婚齡的邊兒都還沒摸到。
她自己也清楚——學生證有效期比少女心還長,期末準考證上的照片仍帶著嬰兒肥,怎麼看都像個偷穿大人外套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