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這都是顧妍第一次接觸這個環境。
陰暗,狹小,潮濕。
一切的不好的詞語,顧妍都想用到這個房間上麵——這個警察局的關押室中,或者叫其他什麼名字,顧妍忘記了。
她現在很冷,很累,但也不想去坐旁邊那張潮乎乎的床。
雖說確實是有點嫌棄那張一看硬邦邦潮乎乎的床,但更多的是較勁。
和自己較勁,就好像自己坐上那張床,自己就真的像個犯人一般。如果自己堅持離它遠遠的,那自己依然是清白的。
這個毫無作用、毫無關係的小心理,顧妍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但現在是她唯一能抗拒的。
所以她允許自己幼稚一下。
代價是,她的腳站的有些麻了,門外看守她的老警察見她這樣在門邊站了快一個小時,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再加上這是上麵交代過的要照顧一下,這位年老的警察給她拿了一把凳子,上麵還有一個八分新的軟乎乎的坐墊。
“坐這個。”
“謝謝。”
顧妍低聲道了謝。將凳子放到牆邊靠裡一點,坐了下去。
已經有些酸疼的小腿和腳腕瞬間一陣輕鬆。
自己像個犯人一樣被關押起來了。
不,自己現在就是犯人。隻是還要等一下後麵的流程,一切流程結束後,監獄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了。
這個時候,顧妍依然沒有害怕的情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沒反應過來,她現在的心情充滿了一種奇怪的荒誕感、不可思議感,甚至是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什麼歪念頭沒有,什麼壞事沒做,周圍一切都好,然後自己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成為了罪犯。
成為了一個馬上不知道在監獄呆幾年的罪犯。
顧妍好笑的嗬了一聲。
這個世界瘋了。
警察局外,幾輛豪車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警局內,顧正成親自帶著自己最厲害的律師團在和警方據理力爭。
顧正成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上午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大兒子還和自己說沒事,現在自己的女兒就已經被打上了綁架案主謀的罪名,被關押了起來。
顧正成是不相信自己女兒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那邊警察和律師已經快要吵起來了。
警察不希望顧妍現在見任何人。雖然她依然不承認罪行,但一點關係沒有,他們現在掌握的甚至不需要她的親口承認了。
如果讓顧妍見了這個律師團隊,他們怕顧妍會被教唆牽扯出彆的人幫她背鍋。
這在之前也是有過先例的,即使警察知道,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證據對方又準備的很充足,警察這邊甚至都沒辦法反擊,最後主謀變成了幫凶,還有受害人的諒解書,減輕了百分之九十的懲罰。
所以這次警察頂著上麵的壓力,頂著對方的壓力,在事情完全調查清楚之前,不能見律師甚至是任何人。
調查清楚之後,想翻案或是澄清的話,隨便見。
可是律師這邊理由也很充分,因為犯人是可以見自己的律師的,在犯人供認不諱之前,律師是可以幫忙澄清不屬於犯人的刑罰。
他們必須要見到顧小姐,掌握更詳細的事件經過,然後救人。
兩邊都在據理力爭,顧正成在旁邊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早已和上麵打過招呼,隻是按流程進去會見,本該很順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