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宋老夫人的壽宴還有三天時，開封城裡的氣氛漸漸熱鬨起來。各大商號都在忙著準備賀禮，街頭巷尾隨處可見提著禮盒的下人，連茶館裡的茶客都在議論，今年宋府的壽宴會不會比往年更熱鬨。
李正華的“川河精油皂鋪”也在這日掛起了招牌。鋪子選在城西的一條巷子裡，雖然不算繁華，但離宋府不遠，方便夫人小姐們上門。鋪子的門麵不大，隻刷了一層清漆，門口掛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川河精油皂鋪”五個大字，旁邊還掛著一個小牌子，寫著“壽宴限定款預訂中”。
開業第一天，鋪子裡沒什麼客人。李正文坐在櫃台後，有些著急：“大哥，咱們都開業了，怎麼沒人來買啊？是不是咱們的招牌不夠顯眼？”
李正華正在整理貨架，聞言笑道：“彆急，現在沒人來，是因為還沒人知道咱們的皂好。等壽宴過後，夫人們用過限定款，自然會來買。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鋪子打掃乾淨，把皂擺放整齊，等客人上門。”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青色布裙的丫鬟，手裡拿著一個錦盒：“請問，這裡是賣川河精油皂的嗎？我們夫人讓我來問問，有沒有‘宛清七十’的限定款。”
李正文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有！有！姑娘，10兩銀子一塊，您要多少塊？”
丫鬟說道：“我們夫人要五塊，說是給府裡的小姐們用。對了，我們夫人還說，若是好用，以後會常來買。”
李正華連忙接過丫鬟遞來的銀子，包了五塊限定款精油皂，遞給丫鬟：“姑娘，您拿好。這皂用溫水化開最好，洗完皮膚又滑又嫩，您跟夫人說，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隨時來退換。”
丫鬟接過皂，道謝後就走了。李正文興奮地搓著手：“大哥，有人來買了！還是衝著限定款來的！”
“這隻是開始。”李正華臉上露出笑容，“能找到這裡來的，肯定是宋府的下人或者跟宋府有關係的人。等壽宴過後，客人會更多。”
果然，接下來的兩天，鋪子裡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官宦家的丫鬟，來買限定款精油皂，有的說是夫人讓買的，有的說是小姐讓買的。李正文忙得腳不沾地，臉上卻一直掛著笑容。
這日傍晚，李正華正在鋪子裡算賬，張蕭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正華兄，出事了。我剛才在宋府附近聽說，玉容坊的東家去了宋府，想給老夫人送賀禮，被管家擋在了門外。玉容坊的東家很生氣，說要在壽宴上給咱們點顏色看看。”
李正華放下賬本，眉頭皺了起來：“玉容坊的東家是誰？”
“是麗貴妃的弟弟，叫周元寶，仗著麗貴妃的勢，在開封橫行霸道。”張蕭說道，“聽說他之前想跟宋府攀關係，被宋大人拒絕了，這次見咱們跟宋府搭上了線，心裡肯定不服氣。”
李正文聽得手心冒汗：“大哥，那咱們怎麼辦？要是周元寶在壽宴上搗亂，咱們的皂就賣不出去了。”
李正華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彆怕。宋老夫人既然收了咱們的壽禮，又答應幫咱們宣傳，就不會讓周元寶在壽宴上搗亂。而且，宋大人是清流領袖，周元寶就算再橫，也不敢在宋府的壽宴上撒野。”
他頓了頓，又說道：“張蕭賢弟，你明天去宋府，跟管家說一聲，就說咱們願意再提供一百塊限定款精油皂，作為壽宴的伴手禮，送給來賀壽的夫人小姐。就說是‘給老夫人添喜’，分利的事還是按之前說的，一半做慈善。”
“再送一百塊？”張蕭愣了愣，“正華兄，咱們一共才兩百塊，送出去一百二十塊，剩下的就不多了。”
“不多才好。”李正華眼中閃過一絲謀略，“物以稀為貴。咱們把限定款做得少一些，夫人們才會覺得珍貴。而且，送伴手禮能讓更多的夫人用到咱們的皂，比咱們自己宣傳管用得多。”
張蕭恍然大悟：“還是正華兄考慮得周全。我明天一早就去宋府。”
第二日，張蕭從宋府回來，帶來了好消息：“老夫人很開心，說咱們會辦事。管家已經跟我定好了，壽宴當天早上，咱們把一百塊限定款送到宋府，由宋府的人分裝成伴手禮。還有，管家說，老夫人會在壽宴上特意提一句咱們的皂，讓夫人們知道這是‘專為壽宴定製的川河好物’。”
李正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好！這樣一來，咱們的皂就算在開封打響名氣了。正文，你今天把剩下的八十塊限定款整理好，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宋府送貨。記住，到了宋府，少說話，多做事，彆跟任何人起衝突。”
“我曉得了，大哥。”李正文用力點頭。
壽宴當天清晨，天還沒亮，李正華和李正文就帶著一百塊限定款精油皂，趕著馬車往宋府去。路上很安靜，隻有馬蹄聲和車輪聲在巷子裡回蕩。李正華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這是他們在開封的第一戰，隻能贏，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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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府門口，管家已經在等了。看到李正華和李正文，管家熱情地迎上來：“李東家，快請進。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讓你們把皂送到後院的庫房。”
李正華和李正文跟著管家走進宋府，穿過層層庭院，來到後院的庫房。庫房裡已經有幾個丫鬟在等著，看到他們送來的精油皂，都圍過來看：“這就是老夫人說的精油皂嗎？聞起來好香啊！”
“上麵還刻著‘宛清七十’呢，真好看。”
李正文聽到丫鬟們的誇讚，心裡美滋滋的。李正華則跟管家一起，把精油皂交給丫鬟們分裝。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管家對李正華說：“李東家，老夫人說了，今晚的壽宴，你們要是有空，也可以來湊個熱鬨。不過，你們隻能在偏廳待著，不能去正廳。”
李正華連忙拱手：“多謝老夫人恩典。我們就不去了，免得給老夫人添麻煩。隻要老夫人用得開心，我們就滿足了。”
從宋府出來，天已經亮了。李正文興奮地說道：“大哥，咱們成功了！老夫人不僅用了咱們的皂，還讓丫鬟們把皂當伴手禮，今晚過後，咱們的皂肯定會在開封出名！”
李正華笑著點頭，心中卻沒有放鬆。他知道，玉容坊的周元寶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金粉閣和百花樓，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打壓自己。但他不怕，因為他已經在開封抱上了第一條大腿，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憑借精油皂的品質，在這片權力的中心，一步步站穩腳跟。
陽光漸漸升起，灑在“川河精油皂鋪”的招牌上。李正華知道，屬於他們兄弟的開封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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