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島的海風帶著鹹濕的暖意,白若溪踩著細沙往海邊跑,裙擺被風吹得像隻白蝴蝶。秦俊熙拎著兩雙拖鞋在後麵追,聲音裡帶著笑:“慢點跑,鞋都不穿想紮腳嗎?”
她在礁石旁停下,轉身時撞進他懷裡。他身上有陽光曬過的味道,混著淡淡的海水腥氣,是她記了無數個日夜的氣息。“你看!”她指著遠處躍出海麵的海豚,“我說過會有好運吧。”
秦俊熙低頭吻她的發頂,指尖撫過她無名指上的鑽戒——那是他在秦家舞會後重新定製的,戒托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忘了全世界,也記得奔向你。”
“在想什麼?”白若溪戳他的腰,“是不是又想起什麼糗事了?”
“嗯。”他笑著點頭,彎腰抱起她往沙灘椅走,“想起第一次帶你來看海,你說要把我的名字寫在沙子裡,結果浪一來全衝沒了,還氣哭了。”
“那是你不懂!”白若溪捶他,“我是怕你像沙子一樣被衝走。”
他腳步頓住,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不會了。”陽光落在他瞳孔裡,亮得像碎鑽,“以前是我不好,總讓你擔驚受怕。以後換我牽著你,哪兒也不去。”
遠處傳來喧鬨聲,蘇易川正舉著相機追佳乙,宋宇軒靠在遮陽傘下看文件,尹正男坐在礁石上打電話,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聽說他在追水岩財團的女醫生,對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快看!”佳乙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是秦俊熙抱著白若溪在海邊轉圈的照片,“蘇易川拍的,說要當你們的婚禮紀念照。”
白若溪的臉瞬間紅了。秦俊熙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摩挲:“拍得不錯,加錢。”
“小氣鬼!”蘇易川喊著跑過來,胳膊搭在尹正男肩上,“說真的,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我媽都催我當伴郎了。”
“下個月。”秦俊熙說得自然,像早就盤算好了,“在老家的小教堂,我媽已經讓人布置了。”他看向白若溪,眼裡藏著笑意,“你不是說,想讓當初超市的張阿姨也來喝喜酒嗎?”
她愣住了,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隨口說的話。那時她在鄉下超市幫工,張阿姨總偷偷給她塞糖,說“若溪是個好姑娘,該嫁個疼人的”。
婚禮那天,教堂的彩繪玻璃透進柔和的光。白若溪穿著婚紗站在紅毯儘頭,看見秦俊熙朝她走來,西裝筆挺,眼裡的緊張藏都藏不住——就像他第一次在病房裡,舉著素圈銀戒單膝跪地的樣子。
“白若溪,”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微發顫,卻字字清晰,“以前我總怕忘了你,後來才知道,愛不是靠記憶,是靠本能。是看見你掉水裡就跳下去的本能,是你受委屈就想把全世界給你撐腰的本能,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本能。”
牧師問他是否願意時,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願意!”
交換戒指時,白若溪摸到他掌心的汗。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秦俊熙,我也願意。不管你記不記得過去,我都想和你創造更多未來。”
教堂的鐘聲響起時,薑會長坐在第一排,悄悄用手帕擦眼角。她身邊的座位空著,放著束白玫瑰——是給秦俊熙爸爸的,那個總說“讓孩子自己選”的男人,終於等到兒子娶了心愛的姑娘。
晚宴上,尹正男舉杯:“祝我們的‘雜草公主’,永遠有人疼。”
白若溪笑著回敬,卻被秦俊熙按住手:“她喝果汁,我替她喝。”他仰頭飲儘杯中酒,喉結滾動,眼裡的寵溺快要溢出來。
深夜的海邊,秦俊熙抱著白若溪坐在礁石上。遠處的篝火還在跳動,隱約傳來蘇易川跑調的歌聲。
“你看。”白若溪指著天上的星星,“像不像我們第一次在花園看星星的樣子?”
“不像。”他低頭吻她,“那次沒吻你。”
海浪拍打著礁石,送來潮濕的晚風。白若溪窩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突然明白《花樣男子》的故事之所以動人,從來不是因為王子拯救了灰姑娘,而是兩個不完美的人,願意為了彼此,把所有的磕磕絆絆,都走成命中注定。
就像此刻,秦俊熙在她耳邊說的:“若溪,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而遠處的星空下,屬於他們的未來,正鋪成一片溫柔的海。
婚後第三年的聖誕夜,白若溪窩在秦俊熙懷裡拆禮物,壁爐的火光在他側臉投下暖融融的陰影。他剛結束跨國視頻會議,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指尖漫不經心地繞著她的發尾。
“最後一個。”他把個巴掌大的絲絨盒子推到她麵前,眼底藏著促狹的笑,“拆開得答應我件事。”
白若溪挑眉拆開,裡麵躺著枚迷你鑰匙,形狀像把古老的銅鎖。“這是……”
“鄉下那間小超市,我買下來了。”秦俊熙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帶著笑意,“張阿姨說想退休,以後由我們接管。”
她猛地坐直,眼睛亮得像壁爐裡的火星:“真的?”那間堆滿零食和回憶的小超市,是他們感情最狼狽也最堅定的起點。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騙你是小狗。”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突然從口袋裡摸出張機票,“明天就去看看?順便……”
話音被門鈴聲打斷。管家捧著個燙金信封進來,神色有些古怪:“先生,說是給夫人的。”
信封上沒有寄件人,拆開後掉出張照片——是濟州島海灘,她背對著鏡頭踩水,秦俊熙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的影子在夕陽裡纏成一團。背麵用鋼筆寫著行字:“三年前欠你的日出,該還了。”
白若溪愣住,秦俊熙接過照片,指尖在字跡上摩挲片刻,突然低笑出聲:“看來有人比我更急著送驚喜。”
“誰啊?”她湊過去看,卻被他按住後頸吻住。壁爐的火劈啪作響,他的呼吸帶著雪鬆般的暖意:“明天去了就知道。”
第二天的飛機上,白若溪靠在他肩頭打盹,夢見那間小超市重新刷了漆,門口掛著塊新招牌,寫著“若溪的店”。秦俊熙的手始終握著她的,無名指上的婚戒和她的輕輕相碰,發出細碎的聲響。
降落時,他突然在她耳邊說:“對了,昨晚那照片背麵的字跡,像不像尹正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