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森林邊緣的史賓賽魔法學院裡,懸浮的燭火正隨著風鈴聲輕輕搖曳,一場決定兩校命運的極光音樂會即將拉開帷幕。可無人知曉,水晶穹頂之下,正醞釀著一場針對極光小學的陰謀。
厲威廉握著鑲嵌著星鑽的權杖,巡視著賽場。經過魔法檔案室時,門縫裡飄出的低語像毒蛇般纏上他的耳廓——是尚董事與舒顏的聲音,他們正用暗語商議,要在音波結界裡動手腳,讓極光小學的孩子們就算唱出能喚醒古樹的歌謠,也會被扭曲成雜音。
“你們敢!”厲威廉猛地推開門,權杖頓地的瞬間,地麵裂開細碎的光紋。尚董事轉過身,黑袍下的手指勾著枚發黑的符文:“厲執行長,極光小學那群野孩子不配擁有極光的祝福。史賓賽的榮耀,需要犧牲來成全。”
“榮耀從不是用卑劣換來的。”厲威廉的銀眸燃著怒火,權杖頂端的星鑽射出強光,擊碎了尚董事手中的符文。兩人的魔法在空中碰撞,激起漫天星火。最終,尚董事捂著灼傷的手獰笑:“那就賭一把!若極光小學拿不到第一,你就滾出史賓賽,永遠彆想再靠近極光森林!”
“我賭。”厲威廉的聲音擲地有聲。
爭吵平息後,舒顏垂著眸,水晶發飾在她頰邊投下陰影:“威廉,我不是你等的人。你記不記得,當年送你極光草的女孩,發間總彆著朵會發光的三葉草?”
這句話像把鑰匙,猛地撬開厲威廉塵封的記憶。他衝向檔案室深處,翻出那本泛黃的魔法日記——裡麵夾著的乾枯三葉草標本,邊緣還留著小小的牙印;還有一頁畫著兩個牽手的小人,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雅”字,字跡末端帶著個俏皮的小彎鉤,和他貼身戴著的極光石吊墜內側的刻痕一模一樣。
是舒雅!那個十年前在極光下答應等他回來的小女孩!
厲威廉的心臟像被極光點燃,他抓起披風就往極光小學跑。林間的極光草為他讓路,風裡都帶著甜香,他甚至能想象出舒雅看到他時,眼睛會亮得像他珍藏的那顆極光石。
可當他站在極光小學的木門前,卻聽見舒雅的聲音從秋千旁傳來,輕得像片羽毛,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歐文,厲威廉於我而言,不過是場會褪色的極光。我早就不等了。”
厲威廉的腳步釘在原地,星鑽權杖突然變得無比沉重。他看著舒雅坐在秋千上,發間彆著朵仿真的三葉草——原來她還記得,卻不願再認他。十年的等待,難道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執念?
這時,歐文握著把銀色長笛走到舒雅麵前,笛身映出他眼底的掙紮:“小雅,你真的要放棄嗎?你等的那個小王子,他的權杖能引來極光,他的名字……叫厲威廉。”
舒雅猛地從秋千上站起,仿佛三葉草從發間滑落。她想起十年前那個男孩說過,等他學會最厲害的魔法,就用權杖為她引來永不熄滅的極光。原來這些年,她對著極光許下的願望,早已被那個她以為早已遺忘的人,悄悄記在心裡。
而此刻的史賓賽賽場,學務長正用魔法喇叭宣布結果:“音樂會第一名——史賓賽學院!”
極光小學的孩子們瞬間紅了眼眶,握著鈴鼓的手微微發顫。舒雅突然撥開人群,站到賽場中央,裙擺掃過地麵時,竟催生出一片小小的極光草:“這場比賽不公平!音波結界被動了手腳!”
她的聲音剛落,天空突然裂開道極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厲威廉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權杖高舉,星鑽與極光相融,在半空織出巨大的光幕——裡麵清晰地映出尚董事篡改結界的畫麵。
全場嘩然之際,厲威廉轉向舒雅,銀眸裡的極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解下吊墜,遞到她麵前,吊墜內側的小彎鉤,正與她指間那枚舊戒指的花紋嚴絲合縫。
“舒雅,”他的聲音帶著魔法般的震顫,“我回來了。”
舒雅望著那枚吊墜,突然想起十年前分彆時,男孩把戒指套在她指上,說:“等它和我的吊墜合在一起,極光就會永遠為我們亮著。”
可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尚董事的怒吼就撕裂了光幕:“抓住他們!他們擾亂魔法秩序!”
厲威廉立刻將舒雅護在身後,權杖再次亮起。舒雅攥緊指間的戒指,看著眼前這個為她對抗整個史賓賽的男人,突然明白,極光從未褪色,隻是她把等待藏得太深。
極光森林的風突然轉向,吹起舒雅的發,露出她發間那朵真正的、正在發光的三葉草——那是她每天都在極光下滋養,從未放棄過的等待。
厲威廉的目光落在那朵三葉草上,銀眸瞬間溢滿星光。
而遠處的黑暗裡,尚董事的黑袍下,正爬滿詭異的暗影,他看著糾纏的極光與星光,露出了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這場關於等待與救贖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暗影如潮水般從尚董事的黑袍下湧出來,所過之處,極光草紛紛枯萎。厲威廉將舒雅護在身後,權杖劃出的光盾卻在暗影啃噬下發出細碎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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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詛咒的暗影魔法。”舒雅突然抓住厲威廉的手腕,指尖的舊戒指亮起微光,“當年我媽媽說過,極光森林的守護咒能克製它,可需要……”
“需要什麼?”厲威廉的星鑽權杖已出現缺口,銀眸卻依舊堅定。
“需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用帶有彼此氣息的信物,在極光最強處結契。”舒雅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看著厲威廉胸前的極光石吊墜,又摸了摸自己發間的三葉草,“就像……就像我們的吊墜和戒指。”
歐文突然吹響長笛,清越的笛聲在林間回蕩,暫時逼退了暗影:“我來擋住他們!你們去極光泉!”他的銀笛上泛起血色,顯然動用了禁術。
厲威廉不再猶豫,握住舒雅的手轉身就跑。穿過會移動的荊棘叢時,舒雅的裙擺被勾住,厲威廉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星鑽權杖在身後劃出光牆。懷裡的舒雅突然伸手,指尖輕輕觸過他的眉骨:“你眉間的疤,還是那麼明顯。”
那是十年前為了幫她摘極光果,被樹妖抓傷的痕跡。厲威廉的腳步頓了頓,低頭時,恰好對上她含笑的眼睛,像盛著整片極光。
極光泉邊,最大的那棵古樹正簌簌發抖,樹洞裡滲出的光液越來越少。厲威廉將舒雅放下,兩人同時取出信物——極光石吊墜與舊戒指在接觸的瞬間,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拚出完整的星圖。
“跟著我念。”舒雅的聲音帶著古老的韻律,“以極光為證,以心跳為契,願與彼此,共守森林……”
厲威廉的聲音與她重合,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兩人的信物突然融入彼此的掌心,化作兩道光紋纏上手腕。極光泉猛地噴出丈高的水柱,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光罩,將整個森林籠罩其中。那些暗影觸到光罩,瞬間化作飛灰。
尚董事發出淒厲的尖叫,黑袍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布滿符咒的身體。他看著光罩裡緊握雙手的兩人,眼中充滿不甘:“為什麼……你們明明早就忘了彼此……”
“有些約定,刻在靈魂裡。”舒雅的聲音透過光罩傳出,發間的三葉草亮得灼眼,“就像極光總會準時出現,就像他總會找到我。”
厲威廉握緊她的手,星鑽權杖頂端開出朵光花:“史賓賽的榮耀,該換種方式書寫了。”
當光罩散去,極光小學的孩子們驚喜地發現,他們的歌聲能讓地上的石子跳舞;史賓賽的學生們也第一次看到,不用暗魔法,他們的魔法樂器能奏出更動聽的旋律。
歐文靠在古樹下,看著被孩子們圍住的舒雅和厲威廉,摸了摸發燙的長笛,嘴角揚起釋然的笑。風裡飄來舒雅的聲音:“歐文,明天來教孩子們吹長笛吧?”
厲威廉悄悄湊到舒雅耳邊,銀眸裡閃著狡黠的光:“那我們的約定呢?你說過,等我回來,要帶我去看極光泉底的星星。”
舒雅的臉頰泛起紅暈,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掌心:“現在就去。不過……你得背我。”
極光再次劃破夜空,照亮兩個相攜走向泉底的身影。古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哼唱一首遲到了十年的歌謠——原來真正的魔法,從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守護;真正的等待,也從不是煎熬,而是確信,那個人一定會穿過茫茫人海,帶著滿身星光,來到你身邊。
而在森林深處,一塊新的石碑正在悄然凝聚,上麵隱約可見幾個字:極光森林守護者……
極光泉底的星光果然如舒雅所說,像撒了一地碎鑽,可當厲威廉跟著她穿過發光的水幕,卻猛地停住了腳步——水幕儘頭的石壁上,赫然刻著幅壁畫:一個戴王冠的男孩將極光石交給女孩,旁邊卻標注著“祭品”二字。
“這是什麼?”厲威廉的聲音發緊,手腕上的光紋突然發燙。
舒雅的臉色瞬間慘白,她顫抖著撫摸壁畫角落的小字,那是她母親的筆跡:“極光守護咒的真相,是以守護者的生命為引,每十年獻祭一對真心人,才能壓製森林深處的暗影核心。”
厲威廉猛地看向她:“你早就知道?”
“我……”舒雅的眼淚砸在水麵上,泛起圈圈漣漪,“我媽媽臨終前隻說,若有天極光石與戒指相認,便是契約生效之時。她沒說……是獻祭……”
這時,石壁突然震動起來,暗影如藤蔓般從縫隙裡鑽出,卻在靠近他們時自動退開。厲威廉突然明白:“尚董事要的不是史賓賽的榮耀,是逼我們觸發契約,讓暗影核心掙脫束縛!”
舒雅的發間的三葉草突然黯淡下去:“所以你剛才的守護咒……”
“是加速了獻祭的倒計時。”厲威廉攥緊她的手,銀眸裡卻沒有恐懼,“但他算錯了一件事。”他舉起手腕,光紋正與舒雅的交纏成一個完整的圓,“契約說要‘真心人’,卻沒說必須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