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
林凡在心電監護儀的規律聲響中悠悠轉醒。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潔白無瑕，沒有一絲褶皺，邊角處隱約可見精致的防護符文。
"這是......哪？"
他嘗試抬起右手，一陣酸軟無力。渾身像是被碾壓過一般，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憊。
"醒了？！謝天謝地！"
熟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蘇小月快步走到床邊，眉間藏著化不開的關切。
女人憔悴的樣子也很美。
她平日乾練利落的短發有些淩亂，黑眼圈清晰可見，製服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襯衫皺皺巴巴，像是已經穿了幾天。
但那雙眼睛，在看到林凡醒來的瞬間，明亮得像是點燃了星辰。
"水......"林凡艱難地開口，喉嚨乾得像是著了火。
蘇小月連忙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林凡的頭，讓杯沿抵在他的唇邊。
林凡貪婪地吮吸著，指尖無意中碰到蘇小月的手背，女孩的皮膚溫熱而柔軟。
"慢點，彆嗆著，"蘇小月輕聲說，指尖猶豫片刻，輕輕擦去林凡唇角的水珠。
"你昏迷了整整四十八小時，靈能透支，加上突破到效應級，身體需要時間適應。"
"什麼地方？感覺不是普通醫院......"
林凡環顧四周，這個病房寬敞得過分，起碼四十平米，設備精良，窗外視野開闊，隱約能看到東海市的天際線。
蘇小月嘴角微揚："特調局專屬醫療中心，頂配vip病房。"
她頓了頓，俏皮地擠了擠眼："這要是在外麵，一天上萬塊呢。"
林凡想笑，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得悶哼一聲。
蘇小月緊張地按下床頭呼叫鈴："彆亂動，醫生馬上來。"
"白呢？你在嗎？"林凡忍痛在心中問道。
蘇小月卻好像會讀心術一樣，抿了抿唇，俯身在他耳邊小聲道："放心，你的"秘密室友"沒事，聽說為了恢複力量回404了。"
林凡愣住："你知道她？"
"猜的，"蘇小月把玩著耳邊的發絲，"戰場上我看到你嘴唇動了，卻沒發出聲音......"
她溫柔地笑了笑："而且你跟她有種奇妙的默契。我從第一次見你就有所懷疑，後來在廢棄工廠應對大爆炸，我看到你靈能護盾突然變強的那一刻，更加確定了——那不完全是你自己的力量，對吧？"
“另外，儘管靈能協會那邊對青蓮茶館事件下了封口令，但我們特調局隻要特彆關照的話，總還是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不等林凡追問，病房門被推開，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
"蘇乾員，你該休息了，"主治醫師——一位威嚴的中年女性推了推眼鏡，"這是你連續第二個通宵，再這樣下去，病房裡就該多一張床了。"
蘇小月的俏臉上飛過一絲紅暈："我沒事。"
"騙人，"林凡虛弱地開口，"你眼圈都黑成熊貓了。"
蘇小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但眼中沒有半點怒意，反倒藏著幾分嬌嗔。
醫生檢查完林凡的身體狀況，滿意地點點頭："恢複得不錯，比預期要好，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小月一眼："蘇乾員，回去休息，彆讓我跟韓局長彙報。"
"知道了......"
門關上後，病房又隻剩下他們兩人。
蘇小月打了個嗬欠，強撐著不讓眼皮耷拉下來："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換套衣服，一會兒再來看你。"
"謝謝你，"林凡認真地說，"謝謝你在這裡守著我。"
蘇小月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聲音卻輕柔得不像平日的雷厲風行："這是我應該做的，搭檔。"
門再次關上，林凡重新躺回床上，手掌緩緩撫過胸口——那裡是暖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靜靜生長。
"蘇小月......"
他輕輕念出這個名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邊又想著：白會同意讓蘇小月知道她的存在嗎？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
窗外，東海市的陽光正好，照在病床上，暖得像是某個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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