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漩渦的拉扯感消散，林凡猛然驚醒。
這次，他發現自己不再是完全透明的精神體，而是擁有了某種半實體形態，能部分感受到地麵的堅硬和空氣的冰冷。
周圍環境完全變了——一條狹窄的走廊，牆壁由某種黑色金屬構成，表麵雕刻著繁複的符文，散發出幽藍色的微光。
“紫瞳？”他環顧四周，尋找同伴。
“在這。”紫瞳從不遠處的拐角走來，同樣恢複了半實體形態，“我們進入了更深層的記憶空間。”她伸手觸碰牆壁，指尖輕微下陷，如同觸摸半流質物體，“這已經不僅僅是觀看記憶，而是直接進入了莉莉絲的意識核心。”
林凡觀察著走廊儘頭懸掛的一個奇特裝置——一個類似風鈴的物體，由七塊形狀各異的金屬片組成，表麵鐫刻著與牆壁相似的符文。金屬片隨微風輕輕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記憶之鑰。”紫瞳走上前，仔細觀察那風鈴狀物體，貓耳因興奮而輕顫，“古老的精神導引器。莉莉絲在向我們展示通往核心記憶的路徑。”
林凡點頭：“誰給她的這個物品？她想讓我們看到什麼？”
“試試看接觸它？”紫瞳建議道，“我們現在是半實體狀態，能與記憶中的特定物體互動。”
林凡伸手輕觸其中一片金屬，表麵刻有“起始”二字。指尖與金屬接觸的瞬間，整個世界如水波般扭曲，重構——
周圍景象瞬間變換，他們站在一間明亮整潔的辦公室內。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紙張的氣息，牆上掛著幾幅風景畫和一麵醒目的旗幟——上世紀特調局的標誌。
辦公桌後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身著正式西裝，胸前彆著特調局徽章。
他麵前站著李文博，那時的他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眼神中還沒有後來的瘋狂。
“李博士，你的提案很有價值。”特調局官員平和地說，將一份蓋著“批準”紅章的文件推向李文博，“東海分局決定資助你的魂晶鐵研究項目，為期三年，並向你開放管製的界膜節點還有協助你建造設施！”
李文博接過文件，掩飾不住興奮：“謝謝，黃處長。我保證，這項技術將徹底改變特調局的武器係統。”
“不過有個條件，”黃處長表情嚴肅起來，“所有實驗必須嚴格按照協議進行，定期接受監督。我們需要的是可控的能量引導技術和魂晶礦脈，而非危險的界膜實驗。”
李文博點頭如搗蒜：“當然，我完全理解。安全是第一位的。”
畫麵突然模糊，又重新聚焦。林凡和紫瞳發現自己回到了走廊，記憶之鑰的第一片金屬已經失去光澤。
林凡和紫瞳麵麵相覷，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特調局開啟和資助的項目！
“起源於特調局的項目……”林凡若有所思又心情複雜，不知道為什麼回憶起白一直以來對特調局的警惕，“這解釋了為什麼實驗室裡會有那麼多特調局設備。”
紫瞳點頭：“讓我們看下一段。”
她觸碰第二片金屬，上麵刻著“轉折”二字。世界再次扭曲——
這次，他們來到一間昏暗的實驗室。李文博站在一台複雜儀器前，獨自工作，表情專注而狂熱。桌上攤開的文件標有“絕密”字樣，周圍散落著被修改過的實驗報告，真實數據被刻意隱藏。
一陣敲門聲響起，李文博迅速將文件和樣本藏入暗格，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特調局監督員，手持檢查表：“李博士，例行檢查。”
“當然，請進。”李文博彬彬有禮地讓開路，表情平靜，看不出一絲異常，“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前天剛提交了季度報告。”
監督員走向實驗台，檢查著各種設備和記錄，對那個隱藏的暗格渾然不覺。
而在實驗室深處，透過一扇半掩的門，隱約可見一個小女孩坐在床邊。那是年幼的莉莉絲，正在讀一本童話書，看起來還很健康，但目光中已有一絲異樣的敏感。
當監督員離開後，李文博鎖上門，麵色一沉，從暗格中取出真正的實驗數據和一小塊泛著幽藍光芒的金屬——原始的魂晶鐵樣本。
“特調局的飯桶們，”他自言自語，聲音充滿輕蔑，“根本不明白這東西的真正價值……他們想要武器，而我看到的是進化的可能……”
畫麵再次模糊，他們回到走廊，第二片金屬也失去了光澤。
“他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計劃。”紫瞳低聲道，眼中流露出對李文博的厭惡。
林凡觸碰第三片金屬，上麵刻著“斷裂”。世界第三次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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