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眼神狂熱、服裝統一的武裝人員。
他們大多是本地的年輕人,但目光中卻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
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胸前佩戴著一個由血色彎月和一隻黑色毒蠍圖案構成的猙獰徽章。林凡暗自記下這個徽章的樣式,他預感這個組織絕不簡單。
這些武裝分子,三人一組,手持著老舊卻保養良好的突擊步槍,在狹窄的街道上往來巡邏,不時對過往的行人進行盤查,稍有不從或言語頂撞,便會毫不猶豫地拳腳相加,甚至直接用槍托猛砸。
曾經熱鬨非凡的中央市集——林凡猜測那片區域應該是當地人稱呼的“souk”或者類似發音的地方——此刻也顯得異常蕭條。超過半數的店鋪關門閉戶,門板上積滿了灰塵。偶有幾家開門的商家,也大多是愁容滿麵,眼神中充滿了畏懼與不安。
他們對林凡和李子瑉這樣的陌生麵孔,尤其是東方麵孔,抱有極大的警惕和疏離,仿佛他們是什麼會帶來災禍的瘟神一般。
“情況……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李子瑉壓低了聲音,清冷的鳳目之中閃過一絲凝重。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座小鎮,如同一個被無形巨網籠罩的囚籠,充滿了壓抑與絕望。
林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將周圍的一切儘收眼底,同時小心翼翼地運轉著界源烙印,感知著空氣中彌漫的能量波動。
他發現,這座小鎮的靈能環境異常混亂,既有當地居民淳樸的信仰之力,也有那些佩戴著彎月毒蠍徽章的武裝分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狂熱而扭曲的負麵能量,更有一些……讓他感到不安的、來自異域的微弱混沌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打探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他們走進了一家門口掛著一塊用風化木雕刻而成的金色蠍子招牌的、尚在營業的沙漠酒店或者說客棧旅店類型的地方。
吧台前的老板,是一個右眼戴著黑色眼罩、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刀疤、身材高大卻沉默寡言的本地部族老者。他穿著傳統的靛藍色長袍,頭上纏著厚厚的頭巾,隻露出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左眼,冷冷地打量著走進來的林凡和李子瑉。
當他的目光落在李子瑉身上時,即便是他那飽經風霜、見慣了生死的獨眼,也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片刻,那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豔與……審視。
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一種與這片貧瘠沙漠格格不入的鋒銳與高貴,那是一種久經沙場、出身高貴之人才會有的獨特氣場。
酒店內的光線很是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劣質煙草和汗臭混合的怪味。隻有寥寥幾個衣著破舊的當地人,正無精打采地蜷縮在角落的桌子旁,喝著劣質的麥酒,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凡和李子瑉沒有立刻上前與老板搭話,而是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相對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林凡的目光狀似隨意地掃過酒店內的每一個人,耳朵卻仔細地捕捉著空氣中那些混雜著他聽不懂的語言的交談聲。
他驚訝地發現,憑借著界語者那對語言規則的敏銳天賦,以及這一路上的留心觀察,他竟然能大致聽懂這些當地人交談的內容——他們似乎在抱怨著什麼“新教令”,咒罵著那些“黑袍瘋子”,言語間充滿了對某種被稱作“神選兄弟會”的組織的恐懼和不滿。
雖然還無法流利地進行對話,但至少對小鎮目前緊張壓抑的氛圍,以及這個被稱作“神選兄弟會”的嚴酷統治,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就在林凡專注地收集情報,李子瑉警惕地觀察四周之時,酒店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粗暴地踹開!
“砰!”的一聲巨響,木屑紛飛。
三個遊手好閒、流裡流氣的本地青年,晃晃悠悠地闖了進來。他們衣著邋遢,眼神卻帶著一種被某種狂熱思想煽動後的亢奮與蠻橫。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乾瘦、顴骨高聳的青年,他手中拎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管,眼神輕蔑地掃視著酒店內的眾人。
“哈桑老爹,今天生意不錯嘛!”乾瘦青年怪笑一聲,用鐵管敲了敲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響,“聽說‘神選兄弟會’的大人們最近頒布了新的教令,所有人都得虔誠侍奉,不得飲酒作樂,是不是啊?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還敢在這裡偷偷喝酒,不怕神明降罪嗎?!”
酒店內那幾個原本還在喝酒的當地人,一見到這三個小混混,臉上都露出了厭惡和畏懼的神色,但似乎又敢怒不敢言,紛紛低下了頭。
獨眼老板哈桑那張布滿刀疤的臉龐抽搐了一下,聲音沙啞地說道:“阿迪勒,我這裡隻是個小本生意,客人們也隻是喝點麥酒解渴,算不上作樂。”林凡這才知道,原來這獨眼老板名叫哈桑,而這鬨事的青年叫阿迪勒。
“解渴?”阿迪勒冷笑一聲,目光不懷好意地在酒店內逡巡,當他看到坐在角落的林凡和李子瑉兩個陌生麵孔時,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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