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李牧和林凡的身上來回掃視,聲音也隨之拔高:
“天煞小隊自成立以來,其運行和決策機製極不透明!也沒有合理的問責機製。就以不久前的北非行動為例,我們的‘特彆顧問’林凡先生,在沒有得到明確授權、情報不明,與事先任務簡報有衝突的情況下,就貿然決定深入敵後,最終導致了我方重要戰鬥人員韓滄同誌的壯烈犧牲!這難道不是個人英雄主義作祟,指揮決策上的重大失誤嗎?!”
“還有!”他根本不給李牧反駁的機會,繼續發難道,“我們監委會接到多起舉報,林凡顧問,以一個‘編外人員’的身份,不僅深度參與了天煞小隊的多次最高機密行動,甚至與某些未在我們特調局正式備案的、來曆不明的詭異存在,過從甚密!我請問,這符不符合我們的保密條例?這種缺乏監管的行為,對我局的情報安全,造成了多大的隱患?!”
他這番話一出,改革派的坐席中立刻響起一陣壓抑的騷動。
一名來自直屬一局的中層骨乾猛地站起身,怒喝道:“歐陽副主任!你這是血口噴人!北非的情況何其複雜,林凡顧問的貢獻有目共睹,你……”
“請注意你的言辭,王隊長!”歐陽靖甚至沒看他,隻是冷冷地打斷,“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卷宗和記錄為證。這裡是最高戰略會議,不是讓你來抒發個人情感的地方!坐下!”
那名王隊長被他用程序和身份壓得臉色漲紅,卻也隻能憤憤不平地重新坐下。
歐陽靖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濃,他猛地轉身,手指幾乎要點到李牧的鼻子上,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李牧局長!我再問你!不久前,你指揮的那場針對天京北郊老化工廠的突襲行動,為何要繞開監委會的備案程序?因為你的獨斷專行,以及核心乾員秦雪的叛逃,導致關鍵證據丟失,我完全有理由將這次行動,定性為——一次未經合理授權並且最後徹頭徹尾的、因為你個人原因而導致的非法的和失敗的行動!”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在冰冷的會議桌上,目光如電,直刺李牧,發出了那最惡毒的、誅心之問:
“李牧!你現在拿什麼來證明,你不是在公報私仇,構陷同僚?!”
他聲音陡然拔高,環視全場,像是在向所有人控訴:“而你,李牧!作為‘天煞’計劃在分局層麵最重要、最核心的推動者之一,你手下的核心乾員叛逃,你主導的秘密行動一敗塗地!你現在又拿什麼來向我們所有人證明,你所極力鼓吹的這個‘天煞’,不是一個從根子上就已經爛掉的、隨時可能失控的怪物?!”
最後,他收回目光,重新死死地鎖住李牧,聲音卻壓低了下來,如同毒蛇的低語,充滿了不祥的暗示:
“在天京,在我們的心臟地帶!你能夠繞開所有程序,在我們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集結並調動一支不屬於任何編製的武裝力量!今天,他可以突襲一個所謂的‘嫌疑人’……”
“那麼明天呢?誰能保證,這支隻聽你一人號令的私兵,下一個目標,不會是在座的某一位?甚至是……最高中樞?!”
這連環的質問,如同疾風驟雨,瞬間將李牧和林凡推到了風口浪尖!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天京李家家主李天熙,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他用一種擔憂的、仿佛在為李牧著想的語氣,悠悠地附和道:“歐陽副主任的話雖然尖銳,但也並非全無道理。李牧,你調用的那批成組織的武裝人員,如果備案的確語焉不詳,這確實……讓我們這些世家感到不安啊。天京城,畢竟是華夏的臉麵,任何未經報備的武裝力量私下調動,都是大忌。”
李天熙這番“拉偏架”的話,立刻讓李牧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李牧臉色鐵青,準備起身反駁的瞬間,歐陽靖卻再次話鋒一轉,將戰火燒向了更廣闊的領域。
“各位同僚!天煞內部的監管和問責體係的缺失,已經如此觸目驚心!而更讓我感到憂慮的,是此事可能引發的、災難性的外交後果!”
“據我所知,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李牧局長和他麾下的天煞小隊,就已經將矛頭,指向了世界五大靈能組織之一的——北美聖盾公會!並已經開始進行針對性的調查和敵對安排!”
他環視全場,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這是什麼?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戰爭叫囂!一旦因此與聖盾公會交惡,引發嚴重的外交後果,這個責任,誰來負?!”
歐陽靖話音剛落,觀察席上的馬庫斯便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用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看似溫和地補充道:
“歐陽副主任的擔憂,也正是我們聖盾公會的擔憂。我們一直致力於維護全球靈能世界的和平與穩定,並視華夏特調局為重要的合作夥伴。但任何未經證實的、充滿敵意的指控,都將嚴重損害我們之間的互信基礎。我們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局麵發生。”
這番話聽似客氣,實則充滿了外交辭令下的威脅,無疑是給歐陽靖的發言,加上了一個沉甸甸的國際砝碼。
“我提議!”歐陽靖見狀更是氣勢大盛,振臂高呼,仿佛正義的化身,“在事情徹底查明之前,必須立刻暫停李牧同誌的一切職務!並以此為契機,對天煞小隊進行徹底的、刮骨療毒式的改革!絕不能讓個人的冒進行為,綁架我們整個國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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