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王德發。
療養彆墅的會客廳裡,暖氣開得很足,這位在飛機上和昆侖會所曾與林凡有過兩麵之緣的商人,姿態放得很低。
他先是奉上了一份厚禮,隨即滿臉堆笑地開始了他的陳詞:“林顧問,我就是個粗人,但也知道良禽擇木而棲。您在昆侖會所那一腳,踹碎的不隻是門,更是天京的舊格局!我王德發這輩子就信一件事,亂世裡,得跟對人!我賭您贏!”
林凡看著他那張寫滿了精明與算計的臉,沒有去碰那份厚禮,也沒有接話,隻是不緊不慢地為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嫋嫋,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王德發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額角隱隱有汗滲出。他知道,簡單的吹捧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沒用。
他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個加密u盤,雙手奉上:“林顧問,我知道您是大忙人,我也不繞彎子了。我這次來,是來投誠,更是來保命的!歐陽家卸磨殺驢,準備把我這條知道太多秘密的老狗給宰了!這份‘投名狀’,是我這些年為他們處理臟活的所有真實賬目,還請您務必收下!”
林凡依舊沒有去接那個u盤,隻是抬起眼皮,用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然後,慢悠悠地拋出了一句看似毫不相乾的話。
“王老板消息靈通,最近北非那邊,應該不太平吧?”
王德發的心,猛地一沉!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三分,強笑道:“北非?林顧問說的是紮巴爾賈德那個鈷礦?生意上的事,小打小鬨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打小鬨?”林凡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再次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我怎麼聽說,‘深海物流’的生意做得很大,連‘輝光鈷’這種稀罕貨都能弄到手?這種戰略級物資的買賣,可不是‘小打小鬨’四個字能說清的吧?”
“咣當!”王德發再也無法維持鎮定,手中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手,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地盯著林凡,眼中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林顧問……您……您都知道了?”王德發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撲通”一聲就想跪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
“王老板,我不想聽廢話。”林凡放下茶杯,聲音冷了下來,“賬本是死的,人是活的。歐陽家想換掉你,有的是辦法做平賬目。我要的,不是這些隨時能被銷毀的證據,我要的是……你這張活地圖,以及你腦子裡的東西。”
這番話,徹底擊潰了王德發最後的心理防線。他明白,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可以糊弄的毛頭小子,而是一個早已將一切都看透的、真正的掌局者!
“我懂!我懂!”王德發連連點頭,冷汗浸透了後背,“林顧問,我王德發爛命一條,但家小還在。我把身家性命都押在您身上,您得給我一句準話!歐陽家倒了之後,我王德發……還有沒有一口飯吃?我這條線,對未來的……‘總署’,還有沒有用?”
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真正的訴求——他要的不是簡單的保命,而是未來的“船票”!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林凡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隨即施加了最後的壓力,“但有功之人,總署不會虧待。現在,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從紮巴爾賈德的礦開始。”
王德發深吸一口氣,再無隱瞞:“歐陽家在北非紮巴爾賈德,確實有一個鈷礦項目,由我出麵作為明麵上的投資人和管理者,但他們真正看上的,是礦脈深處伴生的‘輝光鈷’!我在那邊的礦業許可證,就是歐陽家出麵幫我搞定的。開采和提煉的技術,由靈科院提供,神選兄弟會那邊也一路綠燈。所以,歐陽家占了四成乾股,靈科院以市場價包圓了所有產出。”
“但最詭異的是,”王德發的聲音愈發顫抖,“歐陽家不要求任何利潤分紅,他們隻有一個條件:每年必須瞞報一半的輝光鈷產量!然後,通過‘深海物流’,走私出去。”
“深海物流不是你的公司嗎?”林凡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是!絕對不是!”王德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那家公司是歐陽家和聖盾公會裡某些大人物共同的‘白手套’!我隻是負責幫他們打通一些關卡,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雜事。至於那批貨最終運去了哪裡,我根本沒資格知道!但我憑著商人的直覺,嗅到了一股……北美的味道。”
林凡聽完,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然後,用一種更加冰冷的、仿佛在陳述一個已知事實的語氣,緩緩說道:
“輝光鈷是最好的生物改造穩定劑。我在北非,見過那些被改造得不人不鬼的‘使徒’。所以,王老板,除了礦石,你們的船上,還運了些什麼更‘有趣’的東西?比如……一些特殊的‘生物冷藏箱’?”
王德發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著林凡那平靜得可怕的臉,一股寒意從背脊直衝天靈蓋!
他徹底崩潰了。
他癱坐在沙發上,麵如死灰,用蚊子般細微的聲音,說出了那個足以讓他萬劫不複的秘密。
“是……是活人……有時候……他們會運一些特殊的‘生物冷藏箱’出去!裡麵裝的……是被處理過的活人!”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讓林凡瞬間將“人體改造”和“輝光鈷”兩條線索串聯了起來,一個橫跨多國、罪惡滔天的產業鏈條,已然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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