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裡，林凡的營帳內，軍用台燈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投在帳篷壁上，拉得很長。
他剛剛結束了今天的修煉與最後的恢複，正準備休息，一陣輕微的、幾乎與蟲鳴融為一體的腳步聲，在帳外響起。
林凡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但隨即，他便從那熟悉的腳步聲中，辨認出了來人。
帳篷的門簾被一隻素白的手輕輕掀開，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韓林冰。
她換下了一身戎裝，穿上了一套裁剪合體的深藍色便裝。長褲包裹著她那雙驚人的長腿，勾勒出緊實渾圓的弧線，上身則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領口的扣子隨意地解開了兩顆，露出一小片細膩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少了幾分軍人的鐵血，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慵懶與柔和。
經過一天的休整，她那張總是英氣逼人的俏臉上，氣色已恢複了大半，在昏暗的燈光下，竟顯得有幾分動人。
“還沒睡？”她的聲音比白天時柔和了許多。
“韓局長這麼晚過來，有事？”林凡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點東西，想讓你看看。”韓林冰沒有客套，她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加密文件袋中，取出一個軍用戰術平板，遞給了林凡。
“這是我們的人花了一天時間，剛剛從紅蓮聖壇的廢墟中獲得的部分情報，絕密等級。”她走到林凡身邊，很自然地在桌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這個動作，讓她與林凡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一股淡淡的、混合著藥草清香與她獨特體香的氣息，悄然彌漫開來。
林凡接過平板，屏幕上，赫然是一份關於“墮落之盾”的、更加詳儘的調查報告。
“我們在神廟的核心實驗室裡，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韓林冰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凝重，“雖然很多都是隻言片語和代號，但結合我們在天京之戰後，從李天熙和歐陽家繳獲的情報進行交叉比對，已經可以初步勾勒出這個恐怖組織的全球網絡。”
屏幕上，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圖譜緩緩展開。
“墮落之盾”如同一隻潛伏在陰影中的巨大蜘蛛，它寄生在北美聯邦的聖盾公會之內，觸手遍及全球，與多個臭名昭著的秘密組織——神選兄弟會、守靈人、血蓮教、血彌撒——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韓林冰指著圖譜中心那個蝙蝠翼盾牌的徽記，聲音凝重：“最可怕的是，‘墮落之盾’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組織的存亡。通寶派也好，血蓮教也罷，都像是他們隨意丟棄的棋子。他們的每一次行動，無論成敗，都在客觀上造成了更大範圍的靈能汙染和界膜動搖。我甚至懷疑，‘失敗’本身，就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絲毫不令人意外的是，交叉比對情報之後，很多熟悉名字也出現在了在這個網絡上麵，比如李文博、歐陽靖、夏啟明等人，還有幾位聯邦聖盾公會技術部的高層！
一段經過特殊處理的監控視頻被播放出來，畫麵中，幾名戴著墮落風格徽記的聖盾公會高層，正與一名看不清麵容的神秘人，進行著某種技術交易。
“他們在進行技術共享和秘密交易。”韓林冰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從魂能汲取，到生物改造融合，再到這次出現的‘神化戰士’……‘墮落之盾’的野心，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兩人頭挨著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仔細地分析著屏幕上的每一條情報，呼吸交錯，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曖昧。
“這次與神化戰士的實戰，是第一次。”韓林冰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憂慮，“我們不清楚這種戰士的‘產能’和製造條件。如果聖盾公會或者‘墮落之盾’真的掌握了大規模量產c級戰士的能力，那這個麻煩，恐怕比潮汐泰坦還要大十倍。”
林凡點了點頭，心中同樣感到一陣沉重。
就在這時，韓林冰忽然轉過頭，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
“林凡，”她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可能都已經……”
她沒有說下去，但那未儘的話語，卻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分量。
她看著他，看著這張比初見時成熟了許多的年輕臉龐，由衷地說道：“你成長得很快，真的很快。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棉維蘭，但是一直都在關注你的動向，特彆是最近你在天京的表現，無論是波譎雲詭的政治博弈，還是正麵硬撼潮汐泰坦的勇氣與實力，都讓我刮目相看。你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我庇護的年輕人了。”
這份來自強者的認可，讓林凡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韓林冰卻忽然向前傾了傾身子，兩人的距離近到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所以，”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如同羽毛般輕柔的試探，“也許以後，是不是就輪到我……我們，來依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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