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感覺到,這片枯寂的土地,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誌,正在本能地排斥著他這種充滿了“侵略性”的強行灌輸。
“沒用的。”阿嵐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在他身後響起,“在你之前,我族已有不下十位長老嘗試過,其中不乏實力遠勝於你的前輩。他們用儘了所有辦法,最多也隻是讓這些石化的樹木表麵,長出幾片轉瞬即逝的苔蘚罷了。”
“這片土地……已經‘死’得太久,也傷得太深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與悲哀。
林凡緩緩收回了手,眉頭緊鎖。
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不再去進行那些無謂的嘗試,而是將自己的心神,徹底沉入了腳下這片古老而又悲傷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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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棄了強行灌輸,轉而以“界語者”那獨一無二的能力,去“聆聽”。
在他的感知中,無數破碎的畫麵奔湧而來。他“看到”了這片心林曾經的模樣,萬千妖靈在參天巨樹下祭祀、歡歌;他“聽到”了內戰的號角,震天的廝殺聲與能量的爆炸聲撕裂了寧靜;他“感受”到了一棵棵古樹在哀鳴中倒下,感受到了大地母親被孩子們貪婪地吸乾最後一滴血液時,那無聲的、深入骨髓的絕望與痛苦;最後也感受到了她對於腐壞過的靈能潮汐的厭惡與排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阿嵐和紫瞳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那個盤膝而坐的身影,沒有出聲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林凡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有任何屬於強者的銳氣與鋒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與這片天地都融為一體的、深沉的悲憫與溫柔。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這一次,他沒有再催動任何靈能。
而是將自己的記憶,自己的情感,自己心中最珍視的、那些足以讓他豁出性命去守護的畫麵,通過右臂上那枚早已與他靈魂融為一體的界源烙印,緩緩地、毫無保留地,與腳下這片枯寂之地,產生了最深層次的共鳴。
他想起了白。想起了那個慵懶而又強大的女人,在404公寓裡,第一次為他推開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時,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容。
他想起了蘇小月。想起了那個總是清冷如冰,卻會在最危險的時刻,毫不猶豫地擋在他身前的女孩,在金城的月光下,那雙因確認心意而亮得驚人的眼眸。
他想起了林小萌。想起了那個從靈偶中蘇醒,奶聲奶氣地叫他“哥哥”的小丫頭,在他最疲憊的時候,總是會像隻小貓一樣,賴在他懷裡撒嬌。
他想起了紫瞳。想起了那隻在東海市的雨夜,蜷縮在公寓門口瑟瑟發抖的小黑貓,在臨湖療養院的地底,為了救他而悍不畏死的身影。
還有李子瑉、夏雨荷、艾米莉亞……
每一個與他有過羈絆的女孩,她們的音容笑貌,她們的喜怒哀樂,都在這一刻,化為最純粹的、不含一絲雜質的情感洪流,通過界源烙印,注入了這片早已被死亡與悲傷所籠罩的土地。
這不再是能量的灌輸,而是一場靈魂層麵的、平等的對話。
“嗡——!”
一聲輕微的、仿佛來自世界誕生之初的嗡鳴響起。
在阿嵐和紫瞳駭然欲絕的目光中,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林凡身前那棵最古老的、早已徹底石化的樹乾之上,一點柔和的、如同月華般的銀色光芒,毫無征兆地亮起。
緊接著,一朵並非依靠靈能,而是純粹依靠情感的共鳴而綻放的、散發著柔和銀光的“心語之花”,緩緩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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