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的蛇信子擦著林觀鶴鼻尖掃過,腐臭的毒液滴在他腳邊岩石上,立刻蝕出滋滋作響的黑洞。
他後槽牙咬得發酸,掌心雷擊木的雷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這是係統提示的「最佳攻擊窗口」,可眼前這頭上古邪物的動作比資料裡記載的快了三倍。
“沈姐!咒!”
他吼了一嗓子,餘光瞥見沈硯冰的手指在經本殘頁上快速結印。
法醫白大褂的袖口被黑氣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她緊攥的鎮屍香,香灰簌簌落在地上,竟在九嬰腳下燒出一圈淡金色的光痕。
淨魂咒的聲波裹著檀香撞在九嬰身上,青灰色的鱗片應聲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黑色觸須。
阮霜的銀鈴突然炸響。
林觀鶴轉頭時正看見她躍上石台,發間那串祖傳的陰陽鈴被內力震得嗡嗡作響,銀鏈纏上九嬰最末尾的蛇尾。
蛇尾上的倒刺劃開她的手背,血珠滴在銀鈴上,鈴身立刻泛起青白光芒,像根燒紅的鐵鏈般嵌進蛇鱗裡。
九嬰發出刺耳的尖叫,甩尾的動作明顯頓了頓。
“定身符!”
阮雪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精準地將六張符咒拍在林觀鶴後頸。
他能感覺到符紙的靈力順著脊椎竄進四肢,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丫頭怕他不夠用,竟把壓箱底的朱砂符全塞過來了。
小姑娘縮在沈硯冰身側,指尖還沾著沒擦乾淨的符墨,另一隻手攥著半塊薑糖,是方才偷偷塞給他的那包裡剩下的。
林觀鶴深吸一口氣,雷擊木在掌心轉了個劍花。
係統麵板在眼前閃爍,【鎖魂鏈】技能進度條跳到99——
這是他上周剛解鎖的高階術法,本想著留著對付大天師境的對手,沒想到頭回用就要招呼上古凶獸。
“鎖!”
他咬破指尖在鏈頭畫了道血引,青銅鎖鏈裹著血光竄向九嬰咽喉。
鎖鏈剛纏上蛇頭,九嬰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所有蛇頭同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嚎。
鎖鏈被震得寸寸崩裂,林觀鶴虎口裂開血口,整個人被反震得撞在石壁上。
“它吞過鎮靈局的鎖魂鼎!”阮霜的銀鈴突然啞了,她抹了把臉上的血,“陰陽眼裡看見...鼎上的符咒全被它啃了!”
九嬰趁機甩尾抽向阮雪,沈硯冰撲過去將人護在身下。
石屑砸在法醫後背上,林觀鶴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心臟猛地一縮——這女人前晚還冷著臉說“驅鬼要像驗屍一樣冷靜”,現在卻用身體給他擋災。
“都退到光痕裡!”
他吼著抄起地上斷裂的鎖魂鏈,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目標為變異九嬰,弱點位於核心源石,坐標x3,y7)】。
他抬頭看向阮霜,正撞見她眯起的眼睛——這姑娘的陰陽眼此刻泛著青白,顯然也看見了什麼。
阮霜扯下銀鈴上的血繩拋給他,“石台下麵有暗室。”
“雪雪的符能撐三分鐘,我和沈姐纏住它。”
阮雪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符紙,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朱砂上:
“林哥哥你小心!我、我畫了避毒符,貼在腳底板!”她抽抽搭搭地蹲下來,硬是把三張符紙按在他鞋跟上。
林觀鶴彎腰時瞥見她手腕上的紅繩——是前幾天他送的轉運繩,現在被符墨染得斑駁。
“等我回來請你們吃烤腰子。”
他衝沈硯冰擠了擠眼,那女人正咬著牙念咒,耳尖卻紅了。
轉身時雷擊木在石台上敲出火星,順著阮霜指的方向,他看見石台裂縫裡漏出一縷幽藍——和九嬰眼睛裡的光一模一樣。
暗室入口比係統標記得更窄,林觀鶴側著身子擠進去,後背被石壁刮得火辣辣的。
裡麵沒有想象中潮濕,反而飄著股沉水香,石壁上刻滿已經風化的鎮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