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沉水香混著濃重的腥氣撲麵而來，陸星瑤手腕上的青檀木珠爆發出幽綠光芒，照出牆角一個蜷縮的黑影——那東西沒有臉，隻有一張咧到耳根的嘴，露出滿嘴利齒。
“食魂鬼！”
林觀鶴把陸星瑤往小傑懷裡一推，玄鐵劍在掌心燃起火苗，“鎖好前門！”
他迎著黑影衝過去，雷符在指尖劈啪作響，“蕭寧！”
“我在酒吧大廳——帶鎮靈釘來！”
黑暗中，陸星瑤的手機突然亮起，屏幕上是她剛收到的郵件：
【青檀木珠鑒定報告：材質為百年青檀，表麵紋路係歐洲中世紀黑巫術封印陣......】
小傑的手在發抖，他死死攥住陸星瑤的胳膊，盯著那團黑影逐漸清晰的輪廓，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抽噎：
“鶴哥......”
林觀鶴的雷符精準地炸在黑影心口，火光中，他看見黑影的利齒間咬著半截青袍布片——和財務室天花板上那粒青檀木珠的絲線，一模一樣。
手機在褲袋裡再次震動，這次是未知號碼。
林觀鶴踢開黑影撲過來的爪子，接通電話，對方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林天師，玩得開心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尾音帶著說不出的陰柔。
林觀鶴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反手又是一道雷符，盯著黑影被灼出的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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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先生？”
電話那頭的笑聲像夜梟叫：“聰明。”
他頓了頓，“你猜，你那間破辦公室裡，現在多了位誰？”
林觀鶴的動作猛地一滯。
黑影趁機撲上來，利齒擦過他的脖頸，在皮膚上劃出血線。
他盯著陸星瑤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時間——2359，突然想起今天是每月初一，陰陽界壁壘最薄的時候。
他吼了一嗓子，“小傑！”
“把關公像的眼睛蒙上！”
轉身時，玄鐵劍的流蘇掃過陸星瑤的手背，和之前在財務室一樣，有點紮。
酒吧後巷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寧的聲音穿透黑暗：“觀鶴！
鎮靈釘帶了——“
電話裡的笑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忙音。
林觀鶴抹了把脖子上的血，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未接來電顯示——0000，正好是午夜。
陸星瑤突然拽他袖子：
“觀鶴，你辦公室的監控......”
她點開手機裡的家庭監控app，畫麵裡，他們常坐的那張破木桌旁，赫然多了把青布傘。
傘麵半開，露出下麵半張蒼白的臉——是陳凱！
“操。”
林觀鶴把玄鐵劍往地上一插，火星子濺起老高。
“小傑，看好陸星瑤；蕭寧，搞定這玩意兒！”
他抓起外套往身上一裹，往門外衝去，“我回辦公室——青先生要的，可能是我！”
雨還在下，他的皮鞋跟在地麵敲出更急的響。
手機在褲袋裡震動，這次是小傑的來電。
他接起，那邊的聲音帶著哭腔：“鶴哥！”
“酒吧的酒櫃......酒櫃裡的酒全變成血了！”
林觀鶴的腳步頓了頓，抬頭看向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那扇破窗戶裡，青布傘的傘尖，正緩緩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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