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磚縫裡沾著蛋黃，像滴沒擦乾淨的血。
“夏夏你記不記得，三年前福利院鬨鬼那天？”
他扯了張廚房紙擦她指尖的蛋液，“老周頭說我命硬，是天生的驅鬼材料。”
“可那時候我就想啊，命硬有什麼用？”
他笑了笑，“直到遇見係統，遇見你們...我才明白，命硬不是用來被利用的。”
他伸手把她垂落的發絲彆到耳後：
“我要當最浪天師，不是因為能斬鬼，是因為...能護著該護的人。”
雲知夏突然撲進他懷裡。
她身上沾著番茄炒蛋的香氣，比任何符咒都讓他安心。
“那明天...”
她悶聲說，“我給你烤蝴蝶酥，這次多放糖。”
晚餐擺上桌時，林觀鶴盯著滿桌菜直樂——可樂雞翅、番茄炒蛋、還有盤賣相慘烈的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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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這排骨...”
他夾起一塊，糖漿拉著絲粘在筷子上，“怕不是放了半瓶蜂蜜？”
“給傷員補補。”
雲知夏舀了碗湯推過去，耳尖泛紅，“上次你說...甜的能壓驚。”
林觀鶴喝了口湯，熱意從喉嚨滾進胃裡。
窗外的月光爬上她的睫毛，他突然想起墓園裡她拽住自己袖子的模樣，想起她圍裙口袋裡那張烤糊的蝴蝶酥便簽。
“夏夏，等解決了食魂鬼...”
他夾了塊雞翅放進她碗裡，“我們去福利院看看老周頭吧？”
“他總念叨你烤的桂花糕。”
雲知夏的眼睛亮起來：“好啊！”
“我明天就醃糖桂花——”
她突然頓住，盯著他身後的外賣箱，“觀鶴，你的劍...”
林觀鶴回頭。
桃木劍斜插在外賣箱裡，劍身上的雷紋在暖光下泛著淡金。
他放下碗走過去，指尖撫過劍刃上的缺口——那是剛才刺食魂鬼時崩的。
雲知夏跟過來，從圍裙口袋裡摸出張便簽，輕輕貼在劍柄上。
“等修好了劍，我們就去福利院。”
深夜的風掀起紗窗，吹得便簽上的字跡微微晃動。
林觀鶴坐在地板上，把符咒一張張攤開檢查。
雷符的朱砂是雲知夏特意調的，摻了她烤蛋糕用的金粉；
血符的血是他自己的，每次畫完她都要逼著喝補湯；
還有張沒畫完的破妄符，邊角沾著草莓果醬——是今早她端著草莓蛋糕撞進來時蹭的。
係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檢測到裝備損耗，建議更換桃木劍芯。】
【剩餘符咒數量：黃符37，雷符12，血符5。】
他摸出千年雷擊木削成的劍芯，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上麵，照見雲知夏白天塞在他外賣箱裡的巧克力——包裝紙上寫著“給最浪天師的能量補給”。
林觀鶴把劍芯插進劍柄，聽著“哢嗒”一聲輕響。
隔壁房間傳來雲知夏均勻的呼吸聲，他低頭檢查最後一張符咒，指尖在“破妄”二字上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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