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夾擊？”
他邊跑邊摸出三張雷符，反手甩向追來的食魂鬼。
雷符炸開的藍光中，他看見食魂鬼的黑袍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眼球，每顆眼球都布滿血絲，正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夏夏的蝴蝶酥還沒吃。”
這個念頭突然竄進腦海。
他想起今早雲知夏踮腳給他整理帽子時，發梢掃過他下巴的癢意；
想起她塞在他符咒袋裡的巧克力，包裝紙上還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喉嚨突然發緊，他跑得更快了，風灌進衛衣帽子，把額前的碎發吹得亂飛。
當他衝出倉庫區鐵門時，手機在掌心震動——是雲知夏的視頻通話。
他按下接聽鍵，屏幕裡立刻彈出她的臉，眼角還沾著沒擦乾淨的麵粉，聲音帶著哭腔：“觀鶴！”
“我看見你了，我在陽台，你往左跑！”
林觀鶴往左一瞥，果然看見自家小區的紅磚牆就在兩百米外。
他咧嘴笑了，跑得更猛，符咒袋在腰間撞得生疼。
身後傳來食魂鬼的尖叫，還有黑車引擎的轟鳴聲，但他此刻隻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和雲知夏在視頻裡喊的：
“我給你留了熱乎的蝴蝶酥！”
當他衝進單元樓時，電梯剛好到一樓。
他撞進去，反手按下關門鍵，看著電梯數字開始跳動，這才敢鬆口氣。
鏡子裡的自己額角掛著血，衛衣手肘處破了個洞，但眼睛亮得嚇人。
手機又震了震，是雲知夏的消息：
【18樓，我在門口等你。】
電梯“叮”的一聲。
林觀鶴攥緊符咒袋，門開的刹那，就看見雲知夏倚在門框上，手裡捧著個保溫盒，盒蓋邊緣還冒著熱氣。
她眼睛紅紅的，但看見他時還是笑了，鼻尖沾的麵粉在燈光下像顆小糖粒：
“回來啦。”
林觀鶴大步走過去，在她發頂親了一下。
保溫盒裡的蝴蝶酥香混著她身上的奶香，在樓道裡散開來。
他聽見身後電梯再次閉合的聲音，隱約有車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從樓下傳來，但此刻他隻說：
“夏夏，我餓了。”
雲知夏把保溫盒塞進他手裡，轉身去關門。
門閂落下的瞬間，林觀鶴瞥見樓道窗戶外麵，七輛黑車的車燈正刺破暮色，像一排泛著冷光的眼睛，緩緩停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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