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鶴衝出倉庫的瞬間,後背上那道被鬼爪撕開的傷口像被潑了滾油,疼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月光下,顧清歡染血的臉在小玲懷裡晃,她沾著血漬的手指死死攥住他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
“觀鶴...鴿鴿...”
尾音發顫,像隻受了驚的小奶貓。
“彆怕。”
他蹲下身,用沒受傷的手替她擦掉臉上的血,指腹觸到她冰涼的臉頰時,心口跟著揪起來——
這姑娘從小到大被他護著,上回校園鬨鬼時不過是嚇哭,哪受過這種傷?
“清歡最勇敢了,還記得上次在教室,你舉著相機拍怨鬼的樣子嗎?”
他故意扯出個痞笑,血珠順著下巴滴在她手背。
“看,哥哥都沒哭,你也不許哭。”
顧清歡睫毛顫了顫,眼淚卻掉得更凶,把他沾血的手背浸得溫熱:
“疼...你疼不疼?”
小玲在旁邊急得直抹眼淚,懷裡的急救包都掉了,朱砂袋滾出來撒了一地。
她抽抽搭搭蹲下去撿,發頂翹起的呆毛跟著抖:
“觀鶴哥哥你等等,我、我這就給你包傷口!”
警笛聲突然刺破夜色。
林觀鶴抬頭,看見趙警官帶著三個警察從街角衝過來,手電筒的白光掃過滿地癱軟的黑衣人,掃過倉庫門縫裡滲出的黑霧,最後釘在他滴血的後背。
“林觀鶴!”
趙警官手按在腰間配槍上,麵色冷得像塊冰。
“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林觀鶴直起身子,玄鐵劍在掌心轉了個花,劍刃映出趙警官緊繃的下頜線。
他能聞到空氣裡越來越濃的腐臭味——那是厲鬼怨氣凝結的味道,陳浩的生魂怕是要徹底暴走了。
“趙警官,現在不是時候。”
他聲音沉了些,“你看那些人——”
他踢了踢腳邊的黑衣人,“他們的生機被抽乾了,是厲鬼乾的。”
趙警官冷笑一聲,手電筒光束猛地掃向倉庫,“厲鬼?”
“我隻看到你扛著受害人衝出來,現場三具屍體,你渾身是血。
林觀鶴,你當警察是三歲小孩?“
顧清歡突然拽他衣角。
他低頭,見她蒼白的臉上浮起急色:“觀鶴哥哥,裡麵...裡麵有聲音!”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巨響。
倉庫鐵門被撞得飛出兩米遠,漫天木屑裡,陳浩的厲鬼飄了出來。
半具骸骨上還掛著腐爛的碎肉,胸腔裡的幽綠鬼火暴漲成臉盆大的火球,照得他空洞的眼窩泛著冷光。
“清歡——!”
厲鬼發出刺耳的尖嘯,骸骨手臂驟然伸長,帶起一陣腥風直取顧清歡咽喉。
林觀鶴瞳孔驟縮。
他一把將顧清歡推給小玲,玄鐵劍橫在身前,靈力順著劍脊炸開金色光罩。
“小玲帶她往後退!”
他吼了一嗓子,轉身時後背傷口撕裂般疼,卻笑得更狂,“陳浩,你他媽早該明白——”
鬼爪穿透光罩的刹那,他旋身揮劍。
玄鐵劍擦著顧清歡發梢斬下,在厲鬼手臂上砍出一道焦黑的裂痕。
鬼火猛地暗了暗,厲鬼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骸骨指節“哢吧”斷裂,卻仍不死心地朝顧清歡抓去。
“她是活人,你是死的。”
林觀鶴踩著滿地朱砂衝上去,劍花在厲鬼周身劃出金紅符咒,“你陪她三年又怎樣?”
他劍尖挑開厲鬼胸腔的鬼火,看著那團幽綠在劍刃上掙紮,“老子能陪她一輩子。”
鬼火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林觀鶴敏銳地注意到,每當他的劍刃擦過鬼火邊緣,厲鬼的動作就會遲滯半拍——就像...就像那團鬼火才是這具骸骨的命門。
他邊纏鬥邊喊,“趙警官!”
“帶著人往後撤二十米!”
趙警官還僵在原地,手電筒掉在地上,照著他煞白的臉。
直到厲鬼的骸骨手指擦著他鼻尖劃過,他才猛地回神,拽著發愣的警察連滾帶爬往後跑。
林觀鶴抹了把嘴角的血,玄鐵劍在掌心轉得更快。
月光下,他看見顧清歡被小玲護在警車後,正扒著車窗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月光。
他衝厲鬼勾了勾手指,劍身上的符咒泛起刺目金光,“來啊。”
“讓老子看看,你這團破火,能撐多久。”
林觀鶴的玄鐵劍再次挑開厲鬼抓向顧清歡的骨爪時,劍刃與鬼火相觸的瞬間,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炸響——
「檢測到厲鬼核心靈火,契合度87,建議使用淨魂咒徹底淨化。」
他瞳孔微縮,這才注意到厲鬼每次被劍刃擦過鬼火時,整具骸骨都會像被抽走主心骨般搖晃。
原來那團幽綠不是裝飾,是這隻厲鬼用生魂煉了三年的命門。
“清歡!”
他吼了一嗓子,見顧清歡在警車後拚命點頭,眼淚糊了滿臉卻還是用力攥住小玲的手。
林觀鶴舔了舔嘴角的血,後背的傷疼得他半邊身子發麻,卻反而笑得更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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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你他媽困在這團火裡三年,知道老子等這天多久了?”
他突然收了玄鐵劍,指尖快速結出係統剛解鎖的淨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