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冰的呼吸開始急促。
她摸出手機給方局長發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跳得飛快：“特勤組的人十分鐘能到。但周明要是破壞監控……”
“他不會。”
林觀鶴突然刹住腳步。
他們站在頂樓天台上，夜風卷著他的外套獵獵作響，“幽冥會要的是引魂匙，不是打草驚蛇。周明剛才是故意暴露——”
他的話被手機震動打斷。
是陳老發來的定位，坐標直指鎮靈局地下三層的檔案室。
林觀鶴盯著屏幕，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他們在找九嬰的封印圖。”
沈硯冰的解剖刀突然抵住他後腰。
她的呼吸噴在他耳後，帶著股淡淡的薄荷味：
“你想去。”
林觀鶴轉身，抓住她拿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必須去。”
“但你得留在這，等特勤組來——”
沈硯冰抽回手，把另一把解剖刀塞進他手裡，“放屁。”
“你破陣，我開路。”
頂樓的鐵門被撞開的瞬間，周明的嘶吼聲混著鬼哭湧進來。
林觀鶴看著沈硯冰逆著光的側臉，她發梢沾著剛才跑上來時蹭的灰，眼睛卻亮得像兩顆星。
他突然笑了，把烤腰子從內袋掏出來——那半串肉已經黑得發亮，孜然粒裡的血珠正滲出縷縷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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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烤腰子塞進沈硯冰手裡，“走。”
“拿穩了，這是他們的餌，也是我們的雷。”
沈硯冰捏緊肉串，指尖被黑氣灼得發疼。
她望著林觀鶴轉身衝進黑暗的背影，突然喊了一聲：“林觀鶴！”
他回頭。月光落在他眉骨上，把影子切成明暗兩半。
“要是我被鬼附了身——”
她舉起解剖刀，刀尖抵著自己心口，“你就用這刀捅進來。”
林觀鶴的喉結動了動。
他摸出張血符拍在她後頸，符紙瞬間融進皮膚：
“不會有那一天。”
地下三層的檔案室裡，周明的指甲正劃開最後一道封印。
木盒裡的羊皮卷攤開，上麵畫著九嬰的形態——蛇身九頭，每顆頭顱都滴著黑血。
而在卷角，用朱砂寫著一行小字：“引魂匙現，九嬰食陽。”
周明的七張鬼口同時裂開。
他抬起頭，透過監控探頭的反光，看見林觀鶴和沈硯冰正順著安全梯往下衝。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兩把即將出鞘的劍。
而在鎮靈局外的暗巷裡，一輛黑色麵包車悄然停在陰影中。
車窗搖下，露出張戴麵具的臉。
麵具上畫著九隻眼睛，每隻眼睛都泛著幽綠的光。
“引魂匙在局裡。”麵具下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啟動第二陣。”
麵包車後備箱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十二道青灰色的影子飄出來，順著下水道鑽進鎮靈局——
那是被幽冥會控製的流浪漢鬼魂，此刻正咧著嘴，露出尖銳的獠牙。
深夜的鎮靈局，一場更黑暗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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