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光拉長成兩條金線,兩人的影子交疊著掠過牆角。
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林觀鶴能聽見係統麵板的提示音在耳邊炸開:
【任務進度更新:已定位關鍵凶地】
老水廠的夜風裹著鐵鏽味灌進領口,林觀鶴的玄鐵劍在腰間硌出一道熱痕。
沈硯冰把車停在兩公裡外的荒草地,兩人踩著碎磚往倉庫摸時,他能聽見她白大褂口袋裡羅盤的嗡鳴——
那是陳老給的青銅盤,指針正發瘋似的往西南偏,像被什麼東西攥著脖子拽。
“前麵有鐵絲網。”
沈硯冰突然拽他胳膊,指尖涼得驚人。
林觀鶴順著她目光望過去,倉庫外牆的鐵絲網果然被剪開個半人高的洞,斷口處還掛著幾縷黑布——和內鬼衣服上的線頭一個顏色。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危險預警:前方30米存在陰煞波動】的血字,他喉結動了動,把沈硯冰往身後帶半步:
“跟緊我,玄鐵劍鎮著,普通陰物近不了身。”
話音未落,倉庫裡傳來“哢嗒”一聲,像鐵鏈拖地的輕響。
沈硯冰的呼吸陡然一滯,解剖刀從袖管滑進掌心。
這把刀他見過——刀柄纏著他半年前給的紅繩,此刻正隨著她心跳微微發顫。
“熱成像顯示的活物...可能不是人。”
她壓低聲音,發梢掃過他耳垂,“剛才監控裡內鬼搬的木箱,長寬...像裝棺材的。”
林觀鶴的手指扣住劍柄。
係統新解鎖的誅邪劍譜在識海裡翻頁,他突然想起內鬼被押走前那句“九嬰要喝生魂湯”的瘋話。
“退到我影子裡。”
他反手攥住她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白大褂滲進去,“等會不管看見什麼,先往我懷裡躲。”
倉庫門是鐵皮的,鏽得能摳下渣。
林觀鶴推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沈硯冰的指甲幾乎掐進他手背。
門內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屏住呼吸——地麵鋪著黑狗血畫的聚陰陣,十七根蠟燭插在陣眼,火光映得牆麵影子扭曲如鬼;
正中央擺著口紅漆木棺,棺蓋上用朱砂寫滿“生門”“死門”的卦象,最上麵壓著塊巴掌大的青銅鑰匙——引魂匙。
“操,還真在這兒。”
林觀鶴的聲音發啞。
他能感覺到腳底的陰寒順著鞋底往上鑽,這不是普通的陰氣,是帶著灼燒感的邪煞——九嬰屬火,連聚陰陣都被燒出了火氣。
沈硯冰的羅盤突然“當啷”掉在地上,指針熔成了一灘銅水。
“陣...陣在動。”
沈硯冰的聲音帶著顫音。
林觀鶴這才發現,黑狗血畫的紋路正在往棺木裡滲,像無數條紅蟲在爬。
他猛地拽著沈硯冰後退,玄鐵劍“嗡”地出鞘,劍身上的符咒騰起金芒——棺蓋縫隙裡擠出的黑氣,竟在劍芒裡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是九嬰的怨氣!”
林觀鶴咬著牙往前踏。
係統突然瘋狂提示:
【主線任務觸發:摧毀聚陰陣,奪取引魂匙】
他能看見沈硯冰的白大褂下擺被黑氣腐蝕出焦痕,“把手機給我!”
他扯過她的手機打開閃光燈,刺目的白光讓黑氣縮了縮,“拍陣圖,傳給方局!”
沈硯冰的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厲害,照片虛了三張才對上焦。
林觀鶴的玄鐵劍已經砍進聚陰陣的主脈,黑狗血濺在他褲腿上,燙得皮膚發紅。
“引魂匙!”
他大喝一聲,沈硯冰猛地撲向棺蓋,解剖刀劃開朱砂封條的瞬間,棺內傳來骨節摩擦的脆響——一具青灰色的骸骨坐了起來,指骨上還掛著腐爛的皮肉,正對著沈硯冰的後心抓來!
“小心!”
林觀鶴的雷符拍在骸骨額間。
金芒炸響的刹那,他看見沈硯冰已經攥住引魂匙,鑰匙上的怨氣像活物般纏上她手腕,在皮膚下鼓起青紫色的血管。
“給我!”
他反手拽住她手腕,玄鐵劍抵住鑰匙,“係統!”
“解咒!”